8.

今天是我的23歲生日，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一個我巴黎的朋友，微信裡有許多親戚好友的祝福與紅包。

顧盛應該是聽他姐姐說的，一大早就來了我家，說要給我一個特別的生日，恰好今天休假，我也就隨他安排了。

出門後，我發現今天的藍天白雲看起來也好溫柔，想來今天應該也會很愉快吧。

我們一起去老城區牆上塗鴉，然後被員警追著跑。我們去欣賞街邊流浪藝術家的演奏，花了20法郎請流浪畫家畫了一副合照。我們去塞納河畔左側喝咖啡，去廣場喂教堂的白鴿。

這一天好像平平無奇，但又非常特別，有著意外的開心。

晚上我遇見了沈鶴唳，在我家樓底下，他靠在車上，沉默的抽煙。

路燈下，一道黑影，一點星火，顯得格外孤寂。

他看見了我，熄滅了煙火朝我走過來。

「生日快樂啊，南南。」他嗓子有些啞，大概是抽了不少煙，低低沉沉的，但還是很好聽。

「啊，謝謝。」他居然記得我的生日。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問他：「你怎麼喝酒了？」

沈鶴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說：「生日快樂，那我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你，好嗎？」

我著實被他的話驚到了，沈鶴唳怎麼這麼奔放了，連忙搖頭說：「不好，沈鶴唳，你該不會喝醉了吧？」

沈鶴唳就那樣看著我，眼神很落寞，我意外的覺得他有些可憐。

我被他盯得不自在，說：「你怎麼會在這？工作出差？應酬喝酒？」

「我說我是想陪你過生日，你相信嗎？」

「不信。」我答的很果斷。我不知道沈鶴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陪我過生日？我自認為我沒那麼重要。

沈鶴唳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你看，我回答了你又不信。「

我沒有說話。

他歪頭看著我，嘴裡喃喃說：「南南，我愛你啊，我在學著表達我的愛，我也會學著讓你開心，你等等我，別不要我。我只有你啊。」

他說他愛我，這是我等了六年的話，但這句話遲到了。

我對他說：「你喝醉了。」

「嗯，我喝醉了，除了南南沒人管我了。」他還是用這可憐巴巴的語氣與我說話，好像猜准了我會對這樣的他心軟。

紀江南，別被他這副樣子迷惑了，他是27歲事業有成家財萬貫的沈鶴唳，是京城沒人敢惹的大佬，他怎麼會沒人管。我默默對自己說。

」我幫你打車。「真的不要做太多了，決絕一點顯然更好。

「待會會有秘書來接我，南南你回家吧。」沈鶴唳看見我無動于衷的樣子，好像很難過很失望。

我有點琢磨不透了，但是他的眼神讓我很難受，我假裝自己毫無波瀾，儘量用冷淡的聲音對他說：「我回家了。「

」紀江南，你等著我！「沈鶴唳忽然大聲說。

我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直接上樓了。

9.

那天晚上醉了卻信誓旦旦說想要讓我等他的沈鶴唳在過後的幾天都沒有出現，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離開時那麼堅決，可是他給了我一顆糖，一直沒有得到糖的小孩子忽然被獎勵了一顆糖。

「南，校門口有個很帥的男孩子在等你，你快點哦，盧卡斯老師，拜託你放人吧！」米婭用德語大聲激動的說。

離放學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我卻被留了下來，與我的學校老師盧卡斯討論一個著名比賽初賽賽題。

米婭來找我的時候我們的討論也即將收尾了，聽到喊聲，盧卡斯對我說：「米婭已經等不及了，南你快去吧，初賽肯定沒問題的，你可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設計師之一了。」隨後向我擺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米婭在一旁給了盧卡斯一個飛吻，大聲說著謝謝盧卡斯，盧卡斯就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盧卡斯無奈的搖頭，米婭隨即拉著我離開。

我以為米婭說的很帥的男孩子是顧盛，畢竟他空閒的時候常來找我，也沒放心上，心裡想著的也全是我的比賽。

但是接下來的那一幕，我記了好久好久。品貌非凡的男子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手裡捧著一大束紫色滿天星。清冷乾淨的模樣讓我想起了記憶中的少年。

沈鶴唳樣貌是挑不出毛病的好看，氣質也是說不出的好，站在那裡就像是一道風景線。

我暗想幸虧現在已經放學很長時間了，不然這樣好看的亞洲男人，在這裡一定會被圍觀的。

沈鶴唳看到了我，走向我，米婭給我擺了一個打氣的動作就離開了。這丫頭機靈的要命。

沈鶴唳把滿天星遞給我，說：」南南喜歡浪漫，那麼以後我就來製造浪漫，滿天星是你最喜歡的花，所以我想用紫色滿天星來表達我對你的思念與愛戀。

南南，你別急著拒絕我，我也不期望你會這樣輕易的答應我。我知道，我做的這些遠遠不夠，但是我想，慢慢來也是一種誠意，我想和南南慢慢來，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我安靜的聽完沈鶴唳的話，心裡沒有觸動是假的，但我沒辦法回答他什麼。

看著沉默不語的我，沈鶴唳的笑有些勉強，但他還是裝作沒關係的樣子對我說：「南南我送你回家吧。」

隨後我聽到他說：「國內我都安 排好了，不見的這些日子也是在做交接，之後的這段日子，我也會待在這裡了。」

說實話我沒想到沈鶴唳能做到這樣。

我問他：「沈鶴唳，你不是那樣會感情用事的人啊？你之前說過，你是個商人，不會去做那些浪費時間而不一定有結果的事。」

「沒有浪費時間，哪怕沒有結果，我也不想關于我們的記憶滿是遺憾。」

我不想關于我們的記憶滿是遺憾。

這句話比我聽過的情話動聽，不見的這些日子沈鶴唳也學會了說動聽的話。

他說他在海鮮餐廳預定了位置要請我吃飯。

他不知道我對海鮮過敏，心裡泛起的些許柔軟突然消失了。相識十多載，他不知道我的忌諱，這多少有些可悲。

在結婚的這三年，我們沒有約會，那些一起參加的聚餐宴會，他應該也沒有注意過我從來不碰海鮮吧。

「不麻煩了，我海鮮過敏。」

沈鶴唳愣了一下，神色逐漸變得抱歉，他又問我：「那我們去吃西餐吧，聽說有一家西餐做的不.

....」

這點不愉快讓我沒什麼胃口，我打斷了他，」我想回家。「

沈鶴唳沉默了幾秒鐘，乾巴巴說了句好。

他沒有在說什麼，沉默的開著車，一時間車裡安靜的只有空調冷風的聲音。

車子到達目的地之後，我解開安全帶說了句謝謝就捧著那束滿天星下車了。

沈鶴唳追了上來拉住我的手，他說：「對不起，無論是兄長還是丈夫，我都做的不稱職，我不知道你的喜好忌諱，是我的疏忽，沒有下次了，南南別生氣了？」

原來驕傲如沈鶴唳也可以這樣低聲道歉，溫柔至極。他好像變了。

我很輕易的掙脫開他的桎梏，輕輕對他說：「沒關係，我不怪你，是我非要喜歡你的，你不在意我很正常。」

可是怎麼可能真的不怪你啊，人又不是機器人。

在這天后，沈鶴唳像那些男孩子追女生一樣，每天早晚接送我上下學，給我買奶茶買禮物。

總是刻意的拒絕顯得我好像很在意他，于是拒絕幾次無果後我多了個免費的司機。

這天休假，我正窩在沙發上玩手機，忽然聽到了敲門聲，從貓眼裡看到是沈鶴唳，我打開門。

「你怎麼來了？」

沈鶴唳笑了笑，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但我很少見他笑。他說：「我住在這，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多多關照啊，新鄰居。」然後他把手裡的飯盒遞給我，說：「便當，我學了好久，希望南南能喜歡。」

接過便當的時候，我無意間瞥見了沈鶴唳的手，這本是一雙極好看的手，白皙且骨節分明，但指肚上意外明顯的創可貼有些破壞美感。

我猜想這可能是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做飯留下的勳章。

我挑了挑眉，說了句謝謝。

10.

沈鶴唳和顧盛打起來了，在我家公寓樓底下，是沈鶴唳接我放學的時間，顧盛也結束了英國的時裝秀來這裡看我。

顧盛當時不知道在那沖過來，一拳揮在了沈鶴唳臉上，他怒駡：」你他媽還來找她幹嘛？是嫌她傷心不夠多嗎？她現在生活挺好的，她不需要你，你能不能別陰魂不散來纏著她！「

沈鶴唳不知道被哪句話給點燃了，」你哪來的資格管老子。「

兩人廝打在了一起，血氣方剛的少年到底是不如身強體壯的男人，顧盛落了下風，眼看著沈鶴唳又一拳頭要打在顧盛臉上，我連忙過去止住他們。

我對沈鶴唳說：」顧盛沒說錯什麼，沒有你，我現在生活的也很好。「

是的，其實沒有沈鶴唳，我的生活也在變好，只是為什麼沒有那麼強硬拒絕他，原因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知道這句話應該挺傷人的，這好像是否定了他。沈鶴唳好像也呆住了，那受傷的樣子讓我心裡有了一絲快意，但更多的好心疼。

我強忍下不適，轉頭對顧盛說：」你都是個成年人了，怎麼用打架解決問題？「

」你們如果還想繼續的話輕便，我回家了。「

我不想再待在這裡，我腦子有些亂。

我喝酒了，坐在陽臺上。

我對沈鶴唳現在是什麼感情，我好像一直沒有說過，一直這樣相處著。

無非是我貪戀他現在給予我的所有的溫柔，心裡還有期待，那樣優秀又迷人的沈鶴唳啊，令人心動。我還愛著他，這些曾經因為失望而逐漸消散的愛意，正在慢慢聚起。

無非是我害怕他只是一時興起，我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無非是愛中摻雜了恨，剛跳出來這個想法時我自己都被驚了一下。但細想，我是在恨他為什麼不能早點愛我，恨他為什麼可以看著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他卻能這樣冷靜自持，所以我看著他現在愛而不得一腔熱情總被潑冷水的樣子，想看一下一向驕傲的沈少爺低下驕傲的頭顱。

原來我也不是大氣的女人，我內心也會這樣陰暗。

這樣複雜情感交織著，真真不是紀小姐該有的樣子。我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

不過，沈鶴唳這樣要面子的人，以後應該不會出現了吧。

一切都結束了吧。

深夜，我被疼醒了。

完蛋，大姨媽來了。我姨媽期不太穩定，晚上又喝了不少冰酒，讓本來就經痛的我更加雪上加霜。

公寓裡根本就沒有準備止疼藥，我疼的在床上蜷縮成一團，想起床去買藥發現根本沒有力氣。

再次醒來已經是大白天，肚子已經沒那麼難受了，這時候我才發現有一雙大手在按摩我的肚子。

我抬頭，看到了沈鶴唳，我被他虛攬在懷裡。

」醒了，怎麼喝這麼多酒？我熬了紅糖薑茶，去給你加熱一下。「

記憶復蘇了，天微微亮時我接到了沈鶴唳電話，他說國內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處理，和我說一下。

我當時可能疼糊塗了，加上酒醉，讓他聽出不對勁，然後迷迷糊糊的時候他來了我家。

然後他喂我喝醒酒湯、吃止疼藥的記憶也翻湧上來，當時不太清醒，不聽話，然後就是沈鶴唳用嘴巴喂藥。

親了！我摸著自己的嘴巴，正在努力回憶發生的所有事情。

沈鶴唳把飯菜和茶端進來了，看著我的動作，笑了笑：」南南味道真好。「

我有些不自在，但突然就感覺到不對勁，」你怎麼有我家鑰匙？「

」翻窗。「

好傢夥，這什麼神仙操作。

學校那邊沈鶴唳告訴我已經請假了，吃飽喝足之後，我打算在休息一會兒。

」南南，還難受嗎？「沈鶴唳問我。

」有點。「

然後我就看見沈鶴唳極為熟練爬上了我的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按摩。

」男女授受不親，你給我下去。「他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了。

」親都親了，南南昨天還說舒服來著，怎麼睡醒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話聽著好不對勁，但沈鶴唳這按摩手法真的舒服，我又睡著了。

11.結尾

「所以戀愛的感覺是什麼樣子？」我手裡拿著設計紙和筆，看了看灑在地上的被pass掉的草稿，又看了看在沙發安靜品咖啡一臉陶醉的伯納德。

「這麼漂亮的亞洲姑娘居然要問我一個糟老頭戀愛的感覺。」伯納德邊喝咖啡邊不解的搖頭。

「我怎麼也想不到Fashionable決賽居然要設計這玩意，戀愛的感覺，都被設計爛了，俗不俗，」

「每個人的戀愛都不同，設計自然會有不同，就算是爛大街的賽題也會有令人驚喜的作品。」伯納德說。

」有過心動嗎？會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心跳加快？「伯納德問我。

」有過，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老實回答。以前對一個叫沈鶴唳的男人心動過。

」現在對這個人沒感覺了嗎？「伯納德繼續追問我。

」我.....「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沒感覺了嗎？顯然不是。他現在做的一切一切我還是會有心動。

沈鶴唳好像變了，他能注意我的情緒，懂得我的儀式感，會在閒暇時候一起去約會，能夠在我無聊的時候幹坐一下午做我模特........一不小心，他陪了我好多好多，我們的記憶也變得溫暖了。

」丫頭，心是不會騙人的，你才二十多歲，應該滿是勇氣和希望才對啊，隨心去做選擇吧，別讓自己後悔，戀愛的感覺，要談了才知道啊。「

追隨心嗎？好像真的想在一起了。我以前覺得我是想報復他，可是我好像更多的是心疼，不知不覺沈鶴唳已經在這裡陪我四個月了，我也真的看到了他的誠意。

」我啊，年少時硬氣的要死，有什麼用呢？根本不會真正的快樂。你們經歷的我們這些人也經歷過。好了，不聊了，下午要去上個烘焙課，我夫人喜歡甜，我去學來做給她吃，就不多留了。「說完伯納德起身準備離開了。

我起身送客，在門口遇見了沈鶴唳，他說：」聽說南南需要戀愛的感覺，我們店裡出售男友，有保障，差評會下崗改進。

「

我看了看伯納德，那老頭沖我狡黠一笑就走了，我又看了看沈鶴唳，他眼神溫柔寵溺的要命。

」勉強可以吧。」我話音未落，就被沈鶴唳抱起來抵在牆上，我下意識雙手雙腳環住他。

聽到他輕笑一聲，在我耳邊說：「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嗎？」他親了我的耳朵。

「啊，我要申請退款！」

「一旦售出，概不退貨。」沈鶴唳在耍無賴。

「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在商言商，賣出去了就不管了。」

然後，他吻了我。

12.

沈鶴唳番外

紀江南走的那天我去送她了，她說要各生歡喜，可是沒了她，哪來的歡喜呢？

我一直關注著她，但是沒去打擾她。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她，我看到了那組她與別人在一起拍的照片，我才發現我真的受不了，我嫉妒的發狂，

我去找祁宴，他對這些感情的彎彎繞繞挺拿手的。

祁宴說我活該，早就看出來我愛她，只是我自己一直站在霧裡，不會表達。

祁宴對我說以後紀江南會為他人洗手做羹湯，這都是我自作孽。

我不想就這樣，這些日子，沒了她好像我好像沒有方向了。

我說我要去追她，祁宴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恰好是紀江南生日，我準備了香檳玫瑰預定了餐廳。

那天早上我去了她家樓下。我看到了顧盛，我他媽像個變態跟蹤狂一樣，一路跟著他們，我看著那小子牽著南南的手跑，看著她笑得那麼開心。

我心裡憋屈的很，如果現在牽她手的人是我，如果讓她笑得這麼開心的人是我，那該多好啊。

原來追女孩子也會在碰壁中無師自通，不再是那些俗套爛大街的禮物，我也會說那些好聽的話，會厚著臉皮耍賴，會裝可憐，會陪她去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在這期間，我也會因為她的冷漠而難過，這時候我就會更加心疼她，以前的我，該有多讓我的南南難過。

我拿出百分百的誠意與真心，只為了讓南南再相信我一次，再愛我一次。

幸運的是，我們的結局，是圓滿的。

13.

顧盛番外

我暗戀一個姐姐，在我還在上國中的時候，那個姐姐叫紀江南，她是我姐姐的閨蜜。

從小我就喜歡跟在她身後，她對我笑的時候，我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後來我去了巴黎，沒想到還能遇見她。

我向她送了我手上的玫瑰，那其實代表我對她的愛情。

她還是那樣美好，我是個膽小鬼，甚至沒勇氣向她表明心意。

我佩服沈鶴唳的勇敢，我對沈鶴唳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我只是害怕他們和好。

人都是自私的，看著他們越來越好的樣子，沒人能明白我的心酸。

他們在一起了，我聽到這個消息只能笑著說恭喜。

我只是姐姐人生裡一個有名字的過客，這場暗戀，沒有開始，也該結束了。

14.

甜番（一）

沈鶴唳的一個兄弟要結婚了，沈鶴唳邀請我一起去參加婚宴。

我突然就想起很久之前沈鶴唳參加宴會帶女員工，都說人不能翻舊賬，但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怎麼不帶女秘書去啊？」

沈鶴唳倒是很配合的解釋，「老婆，我錯了，但我還是要說明一下，以前宴會我通常是一個人去的，只是有幾次需要帶女伴。以前是害怕麻煩到我老婆，現在想想，帶著這麼漂亮溫柔大方的老婆去參加聚會多有牌面。還有，我哪有女秘書？一直都是男的，你可不能污蔑我。」

看看，現在沈鶴唳求生欲多強，這回答我都能給90分了。

宴會上我看到了季安韻，我掐了一下沈鶴唳的腰，說：「喏，你初戀。」

沈鶴唳嘶了一聲，「我初戀這不正挽著我手？「

「那季安韻呢？「我悄悄指了指那個她。

「她？想起來了，當時老頭子的兒子追她，她拜託我假裝一下女朋友，我出于人道主義就承認了。」

還沒等我說話，沈鶴唳又說，「但是之後我們一起聚會的時候，我當時就否認了，當時你也在。」

我好像記起來了，當時都在傳沈鶴唳和季安韻在一起了，那次聚會沈鶴唳還說沒在一起。我以為是他倆分手了。因為後來沈鶴唳一直沒談，我還以為他在緬懷初戀。

想想那個朋友圈，大概是一直死對頭的季小姐故意讓我看的吧，大概僅我可見？真能給我添堵。

「你居然還記得當時我在？」這記憶也太好了吧。

「不想你誤會。

」

「為什麼不想我誤會？」我繼續追問。

沈鶴唳好脾氣的說：「因為大概很早之前，我就喜歡你了。」

15.

甜番（二）

大年夜，吃完年夜飯我們一家在看春晚。

我偷偷給沈鶴唳發微信說：我想你了。

過了幾秒鐘，他回復說：沈家宴會還沒結束。

我也沒打擾他，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和父母聊著天。

大概半個多小時，聽到微信響了，沈鶴唳說：我在大門。

我有些驚訝，剛不是說年夜飯還沒結束，我問他：我家？

他消息很快：不然。

我跟爸媽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我跑到他面前，」不是還在忙？「

沈鶴唳看到我只穿著毛衣拖鞋，直接把我抱起來放到車裡，把車中備用的鞋子衣服拿到我面前。

「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是不是思夫心切？那群人哪有我的南南重要，你說想我，我恨不得馬上飛過來見你。」

沈鶴唳說帶我去看煙花，我跟父母報備了一下。

時間在倒數，10.....3 2 1

「南南，新年快樂，歲歲年年。」

「你也是，新年快樂啊。」

「有你在的歲歲年年，自然快樂。」

作者：南潯來源：知乎

來自「鹽故事」專欄《情深不熟：再見，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