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綠茶心機表》三:有綠茶婊勾引我的男朋友?開玩笑呢!
2022/01/17

(三)

我沒想到程力勇真的來找我道歉了,不管他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這個道歉,我都會照單全收,畢竟這可是顧時笙維護我的勝果。

只可惜,我這份好心情在看到林語琦後瞬間沒了,他道歉是假,林語琦來顧時笙面前博好感才是真。

「齊寒梔,對不起,我那天太衝動了,我對我說過的話表示歉意。是我誤會了,真的很抱歉。」

程力勇的這番道歉我著實沒聽出幾分愧疚,不過我也不在乎,本就不是會打交道的人,面子上過得去就算了。

「這事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和程哥說清楚,害他誤會了你,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得不說,就這表面功夫,林語琦可比程力勇厲害多了,這副柔弱無辜,泫然欲泣的模樣,真是看了讓人生憐啊。

這招以退為進用的好啊,我要是不原諒倒顯得我得理不饒人了。

「嗨,多大的事。」裝虛偽,誰不會啊?「你倆這輪番道歉倒讓我有幾分承受不起,我這個人沒那麼敏感,畢竟我沒做過的事,也沒什麼好心虛的。 」

你以為程力勇當眾發難就能夠讓我難堪了?林語琦,你在乎的東西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你這一步反而失了顧時笙的好感,這才迫不及待的上門道歉試圖挽回嗎?

「是啊,沒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怕別人說?」林語琦也笑了,「你說的真好,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說什麼,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有點東西啊,這林語琦比我想象得段位要高啊,我以為她是要解釋一番,沒想到順勢把髒水又潑了回來,倒是我小看你了。

「若是行為無出格越距,別人自然挑不出問題,你說是吧?」我問。

「最怕有人雞蛋裡挑骨頭。」她答,「白的也能給你說成黑的。」

「這黑是黑,白是白,硬要洗的是不是眼盲心瞎啊!」想趁機洗白自己,你省省吧,早在高中時期,林語琦就被被我永久拉入黑名單了,這輩子都別想洗白了。

林語琦笑了笑,不置可否。

這頓飯,吃得極其無趣,顧時笙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我不知道林語琦的話會不會讓他對她有所改觀,但從程力勇的反應來看,他是對這位女神的話深信不疑並被深深虐到而為之心疼。

算了,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們開心就好。

在我以為就此結束的時候,顧時笙接到了一個電話,好像是老二和人打架了,他和老三走得很急,原本的四人局突然變成了兩人局,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聽說顧時笙高中追了你整整三年。」倒是林語琦主動找起了話題。

「顧時笙不在,你沒必要和我兜圈子,有什麼就直說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你對我的敵意都是因為徐君雅?」她明知故問。

看來是做了功課,我也坦言,「我確實是一個護短的人,雖然這件事上江辰浩那個渣男是罪魁禍首,但你的卻是令我不恥,我對你真的喜歡不來。

「其實你和徐君雅挺像的。」她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樣,「她和江辰浩分開的根本原因不是我,就算沒有我,他們一樣會分手,因為他們一開始就是不合適的。」

還真是和程力勇一模一樣,人家合不合適和你有什麼關係,怎麼?分手了還要謝謝你的插足,感謝你讓我看清楚渣男的真面目?

渣男固然該死,可小三就值得原諒了?

「她不合適你就合適了?你和江辰浩後來在一起了嗎?現在還聯繫嗎?」

眾人皆醉你獨醒?說到底你還不是因為得不到,就算徐君雅再不合適江辰浩曾經也是真心喜歡過她的,那她林語琦算什麼,因為同情憐憫萌生的感情,真是可笑。

「我本來就沒打算和他在一起。」她回答得理所應當,「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就不美好了,要知道,白月光的存在是不允許一點瑕疵的。」

這什麼歪理?我更覺得像是她得不到的說辭。

「你,江辰浩的白月光?」逗我呢?

「至少我在他的心中是完美無缺的,溫柔美好的樣子,沒有爭吵,沒有歇斯底里,更沒有不歡而散。」她像是陷入了一個自己編織的夢,滿是美好和憧憬。

「你怕不是對白月光有什麼誤解。」我扯了扯嘴角,她應該不是抑鬱症,是心理上多少有點問題。

「他們都說你是顧時笙的白月光,我覺得不是,從你答應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你們會爭吵,猜疑,感情破裂,最後變成衣服上的飯粘子。

」她很認真道。

你TM咒我倆呢?

我努力壓抑住想罵人的衝動,試圖和這位腦袋有問題的姐妹溝通,搞清楚她的真正目的自己對顧時笙的想法。

「所以呢,你接近顧時笙目的呢?」

「我才會是他的白月光。」她回答地一本正經,「你不覺得顧時笙這個人特別美好嗎?清秀儒雅,溫和善良,他像是那種乾淨的不染塵埃」,時間一切都配不上他的人嗎?」

姑娘,你在這兒寫小說呢?你這描述還是那個我認識顧時笙嗎?

我承認他是清秀了點,是比普通男生溫柔了點,可你不接觸他你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子?哪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也會打呼放屁不洗襪子,也有幼稚任性蠻不講理的時候,他會冷戰,會有小脾氣,但也有他的擔當和溫柔,這些都是他。

「那你呢?」她把顧時笙描述得過于完美了。「我也一樣,我沒有和他在一起的打算,只想離他近一點,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他,在他心底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在他日後煩躁鬱悶的時候心靈還有一處棲息地。」

她說的很動情,我聽的只想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有人把插足別人的感情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還是顧時笙的女朋友?」我好心提醒到。

「你們遲早會分開的。」她很篤定,「你過于強勢張揚,你和顧時笙不合適,你們兩個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林語琦,過度妄想也是一種病,我建議你有空去看看腦子。」本以為是個綠茶,沒想到是朵奇葩。

「齊寒梔,你敢不敢和我打賭,賭你和顧時笙會不會分開?」她並不生氣,再度向我挑釁。

「我沒必要接受你的賭注,我和顧時笙在不在一起完全取決于我們二人的感情,至于我們怎麼,和你無關。我奉勸你好自為之,在我還是他女朋友的前提下,如果再讓我看見你故意接近她,我不確定還會像今天這樣對你客氣。」

(四)

顧時笙告訴我,他和林語琦認識完全是因為他們最近在參加全國大學生PPT創造力挑戰賽,他說林語琦是輔導老師推薦給他們的。

他開始也是不能理解,後來發現是有原因的,雖然他對林語琦林語琦的行事風格不是很喜歡,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在這方面是真的很有天份,她性格上特有的偏執和強迫症反而很大程度了提高了他們作品的質量。

「很抱歉,我不是很能幫上忙。」我知道這個比賽,也知道顧 時笙對其很看重,但至于原因我並不是很清楚。

「本來也不該是你操心的事。」顧時笙安慰道,「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和她之間沒什麼,因為這個比賽還沒結束,我們接下來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在一起討論作品,提前告訴你總比你撞見了誤會要好,放心,我會和她保持距離。」

所以說,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麼多狗血的誤會,不過一句話的事,非要拉扯幾個世紀才能解開這個誤會,不累嗎?

「我信你了。」顧時笙都如此坦然了,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你繪畫大賽結果出來了嗎?」他問我。

「還沒有吧。」我並沒有很在意,本來也是抱著玩的態度去的,拿不拿獎都無所謂了。

「有沒有後悔?」他突然問道,「如果你繼續選擇美術專業學下去的話,獲獎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有什麼好後悔的。」我反而笑了,「美術雖好,但不足以支持我生存啊,畢竟我可沒信心成為下一個畢卡索。」

再說,他們的畫也是死後才火的,我怕我撐不到。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他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這麼現實。」

「現實點挺好的。」我覺得這很正常,「說實話,我還挺喜歡我現在的專業的。」

「是嗎?希望你到時候參加司法考試的時候也可以這麼樂觀。」顧時笙涼涼地嘲諷道。

「你閉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才剛大一好嗎?

我發現女生真的是種很矯情的生物,即使是顧時笙提前和我打過預防針,但看到他和林語琦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會很不舒服。

我問顧時笙,「中午一起去吃飯?」

他忙于作品,並未回頭,「你和陳香榭他們先去吧,我這邊可能還要晚一會兒。」

本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林語琦在他身旁,她意味深長地看我讓我很不爽,我也知道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和顧時笙置氣,會顯得我很無理取鬧。

「那我先去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幫你帶。」我無視林語琦的存在。

「不用了,我下午沒課,我這個沒點,忙完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了。」他抬頭看我,示意我先去吧。

「那好吧。」我妥協了,「那你忙完記得給我回個消息。」

我離開的時候顧時笙依舊忙于他的作品,林語琦在一旁對作品提出建議,這樣的畫面看起來根本沒什麼,可偏偏那個人是林語琦。

我心裡有氣卻又無法宣洩,我相信顧時笙,但情緒來的時候好像理智並不能控制,偏偏這時,老二還非趕上來火上澆油。

「誒,怎麼就你一個人?麼兒呢?」他看我身旁無人,問道。

「他在忙。」我儘量控制語氣,但聽起來還是像不情不願的。

「一個人?」他一副不信的樣子,還故意往教室裡探了探, 「怕不是吧!」

我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也是,麼兒那麼優秀,肯定會有人主動往上湊的,你可要看好了啊。」

「管好你自己就行。」怎麼我和顧時笙的事一個兩個都喜歡插手,都很閑嗎?

「我好心勸你你還不領情。」他撇撇嘴,「不是我說啊,你脾氣確實得改改了,也就麼兒能受得了你了。這男的啊,但凡遇到個長得不錯,性格還好又主動的女生,多半都是拒絕不了的。」

「你以為都和你一樣?」來者不拒。

「我倒想啊。」他也不惱,反倒笑了,「可惜我不是女生喜歡的類型,沒人願意送上門。

還算有自知之明。

「你要是能管住你那張嘴,還會找不到女朋友?」老二成也是那張嘴,敗也是那張嘴。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嘴除了吃飯不就是用來說話的嗎?若連說話都不能隨心,那還有什麼意思?」

「我去吃飯了,回見。」沒心情再繼續和他扯。

「有美女沒?」他追了上來,「我和你一起去唄。」

「你剛剛的話是認真的?」我忍不住問道。

「哪句?」他顯然不記得了,「我剛剛說了好多的。」

「算了,當我沒問。」

「你說那個啊。」他又知道了,「從我多觀察來看,大多是這樣的,至于存在個例,恐怕也是鳳毛麟角。」

「那顧時笙呢?」我反問道。

「他怎麼樣你應該更清楚一點吧。」他忽然轉頭問我,「你對他有自信嗎?」

老二的問題,我最後也沒有回答,因為我也不確定。

我在圖書館又碰到林語琦了。

我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只要你認識一個人或是聽到一首歌後,你就會頻繁地再見到這個人或是聽到這首歌。

她很主動地同我打招呼,「好巧啊。」

「真晦氣。」我暗罵了一句,看來我以後出門應該看下黃曆的。

我沒理她,拿著書直接去辦理借閱了,沒想到她跟著我一起出來了,還和我並肩走在一起。

「你也來借書啊?」她問。

我停下腳步,沒好氣道,「我們很熟嗎?」

「《橘生淮南》,沒想到你也會看這種書?」她看了眼我手裡地書,問道。

有必要這麼做作嗎?我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書我是幫室友借的,言情小說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我注意到她手裡也拿了一本書,掃了一眼封面,墨寶非寶的《至此終年》,大家彼此彼此了。

「你說洛陽對丁水婧是什麼樣的感情?他會不會後悔自己曾經錯過了她?」她突然沒頭腦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感情,不然也不至于最後連一句相見恨晚都沒留給她,拿著自己模仿筆跡的文字去人家未婚妻面前炫耀,你覺得誰更像個小丑?」我毫不猶豫地回擊道。

林語琦顯然被我的話驚到了,她以為我剛借的書,還沒來得及看,她剛剛的話是留給起日後看書去慢慢品味的。

不過,她沒想到這書我不但看過了,還記得一清二楚。想借洛陽的故事來暗諷我和顧時笙,你真當我沒看過這個故事?

「是嗎?」她很快恢復了自然,「那你說洛陽買的那顆鑽戒是想送給誰的?」

「他想送給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最後戴上了那枚鑽戒,你說是吧。」

很可惜,你找的這個故事還是有點打臉。

《橘生淮南》番外有個故事,關于女主哥哥洛陽的,他有一個談了很多年的女朋友陳靜,在兩人都快要談婚論嫁的時候他遇見了丁水婧,一個和他特別契合的姑娘,但兩人的感情也就止步于此。洛陽買過一枚鑽戒,被女主洛枳意外發現順水推舟送給了陳靜,陳靜也知道那本不是送給她的,但她沒有問,洛陽也沒有說,二人如常在一起直至最後結婚。

「沒有人提起就可以裝作沒有發生過,可你覺得洛陽會忘了丁水婧嗎?」她歪了歪頭,問我,「還是你可以像陳靜一樣一輩子裝傻?」

「首先,洛陽和陳靜那是他們的故事,你有這麼多疑問不如直接去微博問作者八月長安本人,相信她一定都能為你解答的並為有你這麼優秀的讀者感到驕傲的。」

「其次,我不是陳靜,你也不是丁水婧,顧時笙更不是洛陽,別自我感覺良好的帶入人物了,配鑰匙,十元三把,你配嗎?」

「最後,我希望你別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如果你再一而再再而三接近顧時笙或者挑釁我,我不介意把你高中連帶現在的事公之于眾,如果你不介意背上小三或是慣三的駡名,你隨意,我奉陪。」

我覺得真我真是對她太客氣了才會使得她一次次這麼放肆,真當我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嗎?

「顧時笙當然不是洛陽了。」她好像永遠聽不到我後面的話,永遠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更像顧平生,連名字都很像。」

你可快閉嘴吧!

顧平生,確實是特別優秀完美的男主,只可惜因為意外聽不到聲音了,林語琦啊,你真的不是在咒顧時笙嗎?

「你那腦袋除了增高還有別的用處嗎?你晃晃腦袋看看能不能聽到水聲?」我毫不客氣地諷刺道,「他們說你有病,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確實挺有病。」

「還有,小說只是告訴你別人的故事是什麼樣的,不是讓你代入小說找男主的,想找顧平生,你是童言嗎?」我看了她一眼,「那你和童言比還真是辱童言了。

「最後一次提醒,離顧時笙遠點!」這是最後通碟了。

(五)

顧時笙他們參賽的作品進決賽了,他高興地抱著我轉圈,開心得像個孩子。他說今天晚上有慶功宴,要帶我一起去。

我至今不明白顧時笙為什麼這麼在乎這個比賽,但他想做的事我當然都支持,他取得好的成績我也是真的為他開心。

我在宿舍翻箱倒櫃,一遍遍詢問室友穿哪件好看的時候,陳香榭忽然問了一句,「林語琦是不是也會去啊?」

林語琦也是顧時笙小組的,既然比賽贏了,她肯定也是會去的,我忽然興致缺了大半。

「物理攻擊不行的話,你不如試試化學攻擊。」她開始給我出主意,「能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

「說人話!」沒一句我聽的懂。

「她不是有重度強迫症嗎?強迫症最受不了什麼你就怎麼來,到時候不用你警告她她自己就離你遠遠的了。」

「能行嗎?」我半信半疑。

「你試試又沒什麼損失,萬一呢?」香榭順勢從床上跳下來,翻了翻我那一堆衣服,最後搖了搖頭,「你這都不行,我記得星辰有一件,能逼死強迫症的,你可以試試。」

她說著給星辰打了個電話,征得同意後果斷找出衣服讓我試,那件衣服其實只是設計比較特別,單側落肩,撞色搭配,不規則的拼接以及長度不一致的裙擺。

以我的審美來看,還是挺有設計感的。

我持懷疑態度換上了這件衣服,出其意外的還挺好看。

香榭看著我嘖嘖稱讚,「真不愧是行走的衣架子,還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她順勢幫我紮了個頭髮,挑了一副耳環作為配飾。

我對著落地鏡看自己現在的裝扮,她頭髮是綰得挺好看的,就是額前那一縷是什麼鬼?耳環也是特意選的一長一短不對稱系列,我算是明白了,這就是一身逼死強迫症的打扮。

「你要相信我的審美。」她對自己可自信了,額前留得的碎發被她用卷髮棒卷出彎曲的弧度,對側別上了一個精緻的髮卡,最後連妝容她都親自上手了,一套操作下來,她滿意極了。

「相信我,你今晚肯定是最靚的仔。」

我看了眼手機,顧時笙發消息已經到樓下了,我不再和她廢話,背上包就趕緊出門了。

顧時笙看到我後愣了三秒,隨後回道,「你今天的打扮不太像你的風格。」

我低頭看了一眼,問道,「我平常是什麼風格?」

「不好說,但不是這樣的。」

「不好看嗎?」我問道。

「倒不是。」他搖頭,「偶爾換換風格也可以。」

慶功宴沒什麼特別的,顧時笙的朋友我認識個大概,他的導師也知道我,而在場除我之外的女生林語琦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我們到的晚,顧時笙挨著他老師坐下,我在他旁邊落了座。林語琦就在我正對面,對視了幾秒鐘,她移開了視線。

晚飯結束後,他們提議去唱歌,老師表示不參與年輕人的娛樂活動,提前走了,剩下的就是我們幾個,氣氛變得活躍起來。

包廂不是很大,唱K的環境一向是很嘈雜的,稍微離得遠說話基本上是靠吼才能聽到,顧時笙自始至終都和我在一起,我的注意力卻都放在了林語琦身上。

她今天不像以往一樣,主動靠近顧時笙,不知道是人前裝樣子還是香榭的魔法攻擊起作用了,總之今晚倒是挺安分的。

「你今晚心不在焉的。」顧時笙說道,「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不是。」我擺擺手,「我沒事,你們放開玩。」

「排位嗎?」他拿出手機問我。

「好啊。」反正現在也閑著沒事。

顧時笙打遊戲也是一絕,我和他一起打基本上都是躺贏,我的段位其實水分很大,我自知菜,所以除了和他一起很少和別人連線,很容易被罵的。

遊戲開局的時候,我注意到話筒傳到林語琦手中了,有個男生很積極主動的幫她點歌,這林語琦異性緣還挺好的,看樣子她要唱歌啊。

前奏響起,熟悉的旋律,我知道她要唱什麼了,一晚上沒動靜,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你卡住了嗎?」顧時笙問我。

我回神看向遊戲,排位掛機,就算顧時笙不罵我,他隊友也會罵死我的。

我不知道林語琦為何對著白月光耿耿于懷,勢必要成為顧時笙心裡最特別的存在。他們都說我是顧時笙的白月光,也不過是基于他追了我三年的原因。

所謂白月光,不過一個稱謂罷了,我既已經和他在一起,便不在乎這些虛名。

但是不代表我可以任由誰輕易取代我,顧時笙,他是我的。

我趁遊戲的空餘觀察著顧時笙的表情,他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林語琦在唱歌一樣,他完全專注于遊戲,神色認真,他做什麼都是這樣,一旦投入基本不會分心。

背景樂響起,配上林語琦柔柔的嗓音,聽起來還有幾分像樣的感覺,可惜唱著者意,聽者無心。

她唱的動情,「從前的歌謠,都在指尖繞。」

而顧時笙這邊,遊戲提示,「First Blood。」

「再無激蕩的波濤,也從不在夢裡飄搖。」

「Double Kill。」

「床前的明月照,你一個人獨自遠眺。」她愈發忘我。

顧時笙也越來越認真。

「Quarter Kill。」

「Penta Kill。」……

她唱完了,顧時笙這局遊戲也完勝了。

「怎麼樣?」他問我,有幾分得意和小驕傲。

「躺贏的感覺真好。」我往他身上靠了靠。

再看林語琦,好像還沉浸在自我感動中,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偏愛這種矯情又做作的調調,這首歌火的時候無數人在刷白月光和朱砂痣,說什麼白月光是初心,朱砂痣是意難平,然而事實上他們根本不懂其真正的意思。

「寒梔,你要不要唱一首?」顧時笙的一個好友問我,順手遞來一隻話筒。

「好啊。」我欣然接過。

「你唱什麼?」他問我。

「鳳凰傳奇吧。」唱K不點鳳凰傳奇那還能嗨起來嗎?

「好嘞。」他一通操作後熟悉的旋律在包廂裡響了起來,大概是刻進了DNA的記憶,大家都不自主隨旋律動了起來。

我遞了個話筒給顧時笙,沖他挑了挑眉,「一起唄。」

顧時笙也沒拒絕,接過後很自然地跟著唱了起來,我還以為他不會,沒想到唱起來一點都不差。

氣氛也因此被帶動起來了,唱的唱,跳的跳,不知道誰把模式調成了蹦迪,五彩的燈光從每個人臉上閃過,都是開心快樂的,除了林語琦。

她和一個男生坐在角落,看著我們的方向,臉上的神色是我很少見到的憤怒和懊惱,看來陳香榭說的沒錯,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旁邊的男生似在安慰她,不停地找著話題,很可惜林語琦並沒有在聽。

一曲結束後,我放下了話筒,有點不自覺地想笑,顧時笙看著我,「怎麼,我唱得很難聽?」

「不是不是。」我連忙擺手否認,「你唱的挺好的,挺出乎我意料的。」

「那你笑什麼?」他問我。

「你看。」我指了指角落裡一臉幽怨的林語琦,「她現在的表情像不像個怨婦?」

「她怎麼了?」顧時笙問道。

「大概是有點幻滅吧。」我猜是。

「幻滅什麼?」

「幻滅顧平生居然會在KTV裡唱郎的誘惑。」我一邊搖頭一邊嘖嘖稱歎,頗有幾分惋惜之意。

「顧平生又是誰?」顧時笙眉頭皺了起來。

「世界上的另一個你。」確切來說,是林語琦眼中的顧時笙。

顧時笙不是很能聽懂,卻很認真地問我,「你是不是很討厭她?」

「我?還好吧。」只是她挺隔應人的,而是是完全無三觀無邏輯,和她溝通太費勁又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罷了。

「你要是討厭她我以後不會再和她來往的。」他突然道。

「可是你們作品後續不還是需要她參與嗎?」我歪頭看他,調侃道,「顧時笙,你這算不算過河拆橋啊!」

「沒有她,我一樣可以。」顧時笙回得雲淡風輕。

「沒事,她那種段位還傷不了我的。」我擺手表示不在意,「自打和你在一起後我都已經做好了應付各路牛鬼蛇神的準備,放心,我沒事的。」

「我怕你受委屈。」他說的很輕,但是我卻聽到。「其實上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當時……」

「好了,我信你。」我打斷了他的解釋,心細的顧時笙怎麼會察覺不到這些細節,這也是我當時難過得原因,但是能解釋並為之道歉確實是很難的,我能夠原諒和理解,也願意相信他不是是老二口中說的那類人。

在那天聚會的時候,我知道了顧時笙為何一直執著那場比賽的原因,儘管我們都是去學不久的新生,可他卻是規劃好了他的一切和未來。

而這個未來裡面,包括我。

他努力比賽拿獎是為了將來能在他的簡歷上留下明亮的一筆,大學所有可以獲得獎項全在他的規劃中,十九歲的顧時笙卻有著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成熟和世故,他所有的努力只是為了自己能夠在畢業泱泱人潮中脫穎而出,他可以更好的選擇他未來的工作。

顧時笙的計畫是畢業穩定後便同我結婚,這是我很少入想的問題,可能因為性格上的患得患失讓我不敢對未來抱太大希望,但我沒有想到他在認真考慮這件事並為之付諸行動。

說實話,我真的被感動到了。

年少無知也好,一腔孤勇也罷,至少這一刻的我相信了,他的未來裡都是我,那我也願意奔赴至有他的未來。

(六)

林語 琦退出了比賽,即使在我表明不介意後顧時笙還是堅持他的決定,不過意外的是,還沒等顧時笙提林語琦卻主動退出了。

不至于吧,一次唱歌殺傷力這麼大嗎?

在我難得清淨的幾日裡又收到了徐君雅的消息轟炸,她和我哭訴自己又又又遇見渣男了了。

我輕撫額頭,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你的吸渣體質,很正常。」

「不!你不懂!你不懂那種被傷害的痛。」她痛心疾首。

「好了好了,這次是怎麼了?」我坐下來打算聽她慢慢講這個故事。

「不行,這次我一定要當面和你講!」

「你要來?」我有些懷疑,畢竟徐君雅的學校離我這兒至少有一千公里吧。

「嗯!」她回答地很篤定,「不說了,我要去趕飛機了,梔寶,我們很近就會見面的!」

「你認真的?」我再發出去的消息,已經收不到回復了。

我靠,徐君雅,你玩真的嗎?

四個小時後,我成功在機場接到了徐君雅,看著依舊花枝招展的她,又好氣又好笑,

「你還真二話不說就飛過來了?」

「嗯,這不是想你了嗎?」她一把攬過我,小聲嘀咕了句,「反正有人報銷。」

「什麼?」我不確定地向她確認,「新追求者?」她前男友追她時就是一聽她要去哪二話不說幫她訂票。

「不是。」她扯開了話題,「我好不容易來一趟,打算怎麼招待我?」

「你來得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定房間。」我翻看著手機搜索酒店資訊,最近是假期,房間有些緊張。

「要不今晚先去你們宿舍湊合一下?」她給我出著主意。「你們學校允許外來人進去嗎?」「進是能進,只是,你不嫌擠嗎?」宿舍那床鋪尺寸,兩個人估計夠嗆。

「沒事沒事。」她表示毫不在意。

恰巧當晚星辰和她男友出去了,多出一個空床位,徐君雅就順利在我們宿舍住下了。

第二天我本打算帶她去本地景點打卡的,沒想到她卻執意要逛我們學校,沒辦法就先帶她去食堂吃早餐了。

「這次是怎麼回事?」我問她,值得她親自跑一趟的,看來感情問題不小。

「渣男不都一個樣嗎?」她表示習以為常。「倒是你,什麼事都從來不和我說。」

「說什麼?」我覺得我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問題。

「林語琦啊!這可是老熟人了吧,這麼精彩的事我竟然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徐君雅一臉幽怨地望著我,「齊寒梔,你是不是都沒打算告訴我?」

「我不是怕揭你舊傷嗎?」當初她和江辰浩分手有多難過我可再清楚不過了。

「再說,林語琦她又沒把我怎麼的?」

徐君雅聞言拍案而起,「我都又談多久了你怎麼還覺得我會走不出來?還沒把你怎麼樣,都欺負到你頭上你還能忍啊!」

「你聲音小點。」她的動作已經引人側目了,「她就一神經病,再說,顧時笙又不喜歡她,她影響不了我們什麼的。」

「你是腦袋秀逗了嗎?怎麼?非要她搶走顧時笙了你才會去罵她句小三嗎?顧時笙是不喜歡她,但她會去顧時笙面前膈應你啊,你是忍者神龜嗎?這都能忍?」

「那你當初不也沒追責她什麼嗎?」我只是覺得沒必要,還有點掉價。

「那不是江辰浩太渣了嗎?渣男分擔了主要火力讓我忽視了小三的存在。」

「是嗎?」那時的她和現在的她有點判若兩人,女孩子不該在感情中迷失自我的,會有更明媚的未來,會有更好的人,應該是很自信很燦爛地生長綻放。

「想起來還挺遺憾的,當年沒會會這位白蓮花,她抑鬱症好了?」徐君雅頗有幾分懷念的味道。

「她看著不像有抑鬱症,更像是有妄想症。」我忽然覺得她當年招惹江辰浩也是代入某個人物了。

「走唄,我們去會會這個綠茶。」徐君雅躍躍欲試,「這次新仇舊恨一起算。」

「你想幹嘛?」我總覺得她此行目的不單純,

「你先乖乖吃飯吧,林語琦也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

「她就在那兒啊!」徐君雅指向餐廳的一個角落,我定睛一看,還真是林語琦,她身邊那個男的好像是上次KTV裡那個。

「走唄!」徐君雅拉著我就過去了,還直接在他們對面坐下。

「好久不見啊!」徐君雅笑著同她打招呼,我只覺得她笑裡藏刀。

「你是?」林語琦先是看看我,又看看她,不知道是真不認識還是徐君變化大沒認出來。

「哦,不認識我沒關係,你肯定認識我前男友江辰浩吧!」徐君雅好心提醒道。

林語琦臉色微變,「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繫了。」

「為什麼呢?」徐君雅故作驚訝,「你們不是還曾經一起探討以後,暢想未來,到底是開一家咖啡廳還是開一家麵包店呢?怎麼這些願望都夭折了呢還是流產了呢?」

「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了。」林語琦回道。

「你不記得沒關係,我可都記得呢!我還記得江辰浩因此說我太現實呢,他說和我在一起太累,和你在一起更有共同話語,畢竟你們三觀一致呢,是吧!你們最後沒在一起還真是可惜了呢!」

不得不說,徐君雅這陰陽怪氣的能力真的一流。

「你們不是來吃飯的,是來找茬的吧!」和她一起的男生有些看不下去,這林語琦的護花使者還真不少。

「是又怎樣?」我看了他一眼,「你是當事人嗎?」

「我不是,就是看不慣你們這麼欺負人。」他顯得義正言辭。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欺負她了?就事論事,你女朋友被搶了你也能心平氣和地包容第三者嗎?」怎麼這麼多理中客?

「你!!!」他用手指指著我。

「哎呀,帥哥別生氣。」徐君雅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幫他收了回去,「我們不過是和林小姐敘敘舊,哪裡是欺負她的呢?畢竟林小姐是有抑鬱症的人,萬一刺激到了可就不好了?」

「不知道你和林小姐是怎麼認識的?你都不知道她和我前男友的相識有多浪漫,那時候學校還不允許帶手機,我前男友借同學的手機玩,恰巧他朋友認識林小姐,他倆因此聊上了,林小姐在得知他朋友而是我前男友後主動袒露自己的故事,重度強迫症,輕度抑鬱症,多麼需要憐愛的一個人兒啊!」

「你知道的,男生都是有保護欲的,這麼可憐的一個姑娘,換誰誰不安慰幾句呢?要不是她主動提起,我們都不知道她這麼可憐呢!她和我男朋友認識後兩人聊天愈來愈頻繁,比我這個女友見面次數都多,她太惹人疼了,連我都心疼,我後來都把男朋友讓給她了,可惜她不要,你說,這姑娘多好啊!」

我竟從不知,林語琦和江辰浩是這麼搭上線的。

那男生聽罷臉色有些不好看,不知道林語琦在他面前是不是也是這套說辭,好巧不巧地他此時來了個電話,主動離開去接電話了。場面只剩我們三個人了,林語琦倒也不做作了,「我不明白你們是什 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徐君雅比她更會裝無辜,托著下巴眨著星星眼,「我們只是想和你敘敘舊啊!」

「挺沒意思的。」她說,「我和江辰浩真沒什麼,也確實沒在一起。」

「怎麼會沒意思呢?我覺得挺有意思啊!你們倆有沒有什麼關我什麼事?沒在一起那也確實噁心到我了,現在還來噁心我家梔寶,林語琦,你的臉呢?」

「隨你們怎麼想,我只是做了想做的,我問心無愧。」她倒回得理直氣壯。

「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哎呀,好茶啊!你想做的就是單純出來噁心人啊!你真的是好不要臉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挺自私的,而且自我。

「徐君雅,這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你們不也分手了嗎?」

「是啊,怎麼?我還要感謝你幫我看清渣男真面目嗎?」徐君雅反問道,「林語琦,你當初那麼努力接近江辰浩最後卻沒和他在一起,著實令我費解,但是通過梔寶這次,我好像知道你是因為什麼了。」

「你們現在不不聯繫了吧!」徐君雅故意湊近了幾分,轉而自答道,「也對,白月光怎麼能主動聯繫呢?是要作為記憶永遠封存的,要是再出現了那就不是白月光了對吧?」林語琦沒有回答。

「你們沒聯繫可是我們有聯繫啊!」徐君雅繼續說道,「江辰浩前段時間聯繫我了呢,你猜他聯繫我幹嘛?他想和我復合啊,和我說了一大堆道歉的話,什麼年少輕狂,鬼迷心竅,一時蒙蔽了雙眼,還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有二心,還說他已經把你刪除拉黑了,你說我該原諒他嗎?」

林語琦下意識握緊了手機,臉色不太好看。「不信嗎?要不要我把聊天記錄給你看?或者你給他發消息試試,看看是不是紅色感嘆號?」徐君雅說著翻著手機的聊天記錄。

林語琦不太信地打開手機,在通訊錄裡尋找那個名字,先是看了看朋友圈,一條橫杠,我大概已經猜到了結果。

徐君雅還真是,殺人誅心。

(七)

「都過去好久的事了,沒什麼意義了。」林語琦並沒有自取其辱地去驗證,反倒是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徐君雅一如既往的雙手托臉扮無辜,「連最後的一點聯繫都斷掉了,你說這白月光是不是碎了一地,連個痕跡都沒有。」

「聯繫可以斷掉,但回憶卻無法抹去。」林語琦放下手機,她似乎又找回了她的自信,「我在乎的並不是這些。」

「什麼品種的鴨嘴獸,怎麼這麼嘴硬呢?」徐君雅連連搖頭,「不過現在的你確實也看不上江辰浩了,畢竟你有了新的目標對象呢。」

江辰浩大學聯考失利,去了一所很一般的大學,而考上重本的林語琦的眼界也隨之發生了變化,昔日的校草已經入不了她的眼了。

「我和顧時笙沒什麼,不信你問她。」林語琦看向了我,我也是無語了,她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徐君雅真的是被她氣笑了,「確實沒什麼,但這不妨礙你噁心人啊,沒什麼都已經令人作嘔了,這要是敢有點什麼那還怎麼了得?」

「也是我家梔寶給你臉了,讓你一次次不知好歹地蹬鼻子上臉,知道顧時笙為什麼懶得搭理你嗎,因為你不配啊,從上到下,從頭到尾,你有拿的出手的嗎?」

「你除了拿你的抑鬱症博同情扮柔弱裝無辜,還會什麼?是你那夠厚的臉皮給你的自信,還是你那爐火純青的茶藝給你的勇氣,竟然好意問我家梔寶你是不是清白的,她說是你自己信嗎,要點臉吧,姑娘。」

我默默給徐君雅點了個贊,這輸出能力,確實非常人能比,但怎麼感覺這麼解氣呢。

「就算你罵我,有些事實也是改變不了的。」林語琦雖臉色不好看,但是卻是異常堅信自己的想法。

徐君雅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我拉了拉她,示意她算了吧,和林語琦這種人,再怎麼糾纏都是沒意義的。

「是嗎?」徐君雅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那你不如問你故事裡的男主角是怎麼看待你呢?」

「嗯?」我下意識看向徐君雅,卻突然發現顧時笙不知何時已經來了。

「你怎麼來了?」我問他。

「聽說你們需要我,我就來了。」他回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了。」起初是有點膈應的,但在確定了顧時笙的心意後,我便覺得無所謂了。

「這麼長時間了,也該結束了,畢竟蒼蠅時不時來騷擾一下確實挺令人厭煩的。」顧時是如是說道。

這個比喻呢,不得不說是十分貼切了。

「那這蒼蠅又不能一巴掌給它拍死。

」我也表示很無奈啊。

「拍不死把她趕出去就好了。」顧時笙旁若無人地說道。

一旁的徐君雅早已忍不住笑出了聲,拍著顧時笙的肩膀,「真有你的,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林語琦自然聽出了我們的言外之意,不死心地上前,「顧時笙,我林語琦自認問心無愧,我不知道是否是別人對你說了什麼,讓你會如此看待我。」

好傢夥,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內涵我啊。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不需要別人多言。」顧時笙絲毫沒給她面子。

「我以為我們相處這麼久,你清楚我的為人的,我以為我不解釋你也會理解我信任我的,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你不用委屈,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意思,我們甚至算不上朋友,不要把別人的禮貌和客氣當做你肆意的理由。我給你留過情面,可惜你不在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寒梔,試圖破壞我們的感情,你是意欲何為?」

林語琦紅了眼眶,看來我和徐君雅千言萬語都不及顧時笙這一句話殺傷力大,「我說我沒有,你信我嗎?」

「你不虧心嗎?」顧時笙反問她,「她是我的女朋友,而你又是誰,我憑什麼信你而去懷疑她?」

「我對你比她好。」林語琦緊咬著下嘴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對你不是真心的,而我,才是那個真心為你好的人。」

「你打住吧。」顧時笙顯然聽不下去了,「對我好就是來破壞我和我女朋友的關係,質疑我們的感情,你以為你是誰啊,打著為你好的理由就可以道德綁架別人了?」

我覺得林語琦真的快要哭出來了,沒想到這次面對她我就成了看客,徐君雅和顧時笙的操作儼然沒給我絲毫發揮的機會。

「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維護她?顧時笙,你就那麼信任她,確認她不會對你說謊嗎?倘若你今天錯怪了我,你會為你的言行而感到後悔的。」

「抱歉,我不會。」顧時笙毫不猶豫地回道,「她是我女朋友,于情于理我都是毫無條件地信任她的,因為我了解她,我信得過她的每一句話。至于你,我不相信你的為人,至此,我不會後悔,現在是,以後也一樣。」

林語琦依舊在堅持,「顧時笙,你真傻,你自己捫心自問,她是真的喜歡你嗎?如果真的喜歡你的話,又怎麼會讓你苦追三年不同意,而在你們考上同一所大學的時候答應你呢?她根本就是不喜歡你。」

林語琦了解我和顧時笙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其實這件事她不是第一個說起的人,但是都曾被顧時笙以悖論給反駁回去了。

他說,如果我不喜歡的話,沒必要將就,我們不是沒有別的選擇,而恰恰是因為喜歡而選擇了彼此。

「你知道什麼?」顧時笙冷冷地回道。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我才格外心疼你,所以我才想靠近你,我想拯救你,或許我的行為在你看來有些無法理解,但請你不要懷疑我的真心。

艸,好像罵人怎麼辦?

徐君雅靠著我,一副幹嘔的模樣,「我要吐了。」

「你知道個屁!」顧時笙是真的生氣了,「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流言蜚語,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哪來的優越感,認定了她是高攀我,是,她是以藝術生考進來來的,可你們憑什麼認定了她就是走捷徑而不是靠努力的?你們有人問過她文化課多少分嗎?你又怎麼會知道她的成績完全是可以上央美的,林語琦,你是哪來的自信認定你比她好?」

可能是固有思維帶來的偏見,每次說起自己藝術生的身份所有人都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可能大家都覺得這是走捷徑了,沒有人會繼續問下去,他已經給你貼上了標籤。久而久之,我也懶得解釋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努力在你心裡還是一文不值,不論我做什麼你都是偏向她?」林語琦已經哭了,她沒想到顧時笙會否認她否認得如此徹底。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你的表演到此為止吧,林語琦,別再對我存有任何幻想,我不是你理想中的那個人。也不要再出現在我女朋友面前,你噁心她就是噁心我,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名聲,我也不怕給你難堪。」

「你說的對,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林語琦哭得楚楚可憐,「你從頭到尾都不是顧平生。」

這場鬧劇以林語琦哭著離開結束了。

徐君雅搭著我的肩膀大喊痛快,我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你早都放下了嗎?」

「我放下了不影響我討厭她啊。」她回答地理所應當,而後,略帶深沉地說道,「我想,我以後大概不會恨她了。」

年少時期的傷痕並不會完全被時光抹平,反倒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愈加清晰,每每在深夜難眠之時,就會想起當初的遺憾和後悔,我們不是真的放下了,而是算了。

而徐君雅到今天,才是真正完全同那段過往和解了。

徐君雅沒待幾天便要走了,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你是不是因為林語琦才來的?」

「不完全是,主要還是想你了嘛!」她一把抱住了我。

看到我身旁的工具人顧時笙,她又開始了吐槽,「好了,顧大帥哥,我都要走了沒必要再對我冷著一張臉了吧,我不就是佔用了你女朋友幾天而已了。」

「一路順風。」顧時笙遞過行李箱,扯出一個笑容,「這次麻煩你了,謝謝。」

「不麻煩不麻煩,畢竟顧帥這麼大方的時候少有呢。放心,我不會白占你便宜的,下次你和梔寶來找我,我全包。」她沖我們擺擺手,愉快地去登機了。

而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徐君雅是你讓她來的?她說機票報銷的人也是你?」

(八)

顧時笙笑而不語。

種種跡象聯繫在一起,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所有的一切的是顧時笙計畫好的,「為什麼呢?你怕我對付不了林語琦嗎?」

「不是。」他搖搖頭,「你呀,我從來不擔心你會在口舌上吃虧,但是還是擔心你會受氣,畢竟她那樣的也是少有。

「其實她影響不了什麼。」我回道,「你沒必要特意讓徐君雅來一趟的。」

雖然她來這一趟我很開心。

「怎麼說呢?」顧時笙思索了一下,回道,「你是一個立場感特別強的人,如果我真的和林語琦有什麼,你怕是正眼都不會瞧她一眼,你只會和我徹底地劃清界線。反之呢,如果我和林語琦沒什麼,你會覺得沒必要理她,因為她甚至算不上第三者。所以,我想這件事立場最足的只有徐君雅,畢竟她可是受害者,以她的立場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不過分,也不會被人詬病。」

「你還知道她是受害者?」我不禁笑了,「你就不怕揭人家傷疤?」

「她不在意的,我問過她的,也算是徐君雅對我曾經的傷害的一點補償吧。」顧時笙很很認真地回道。

我忍不住笑了,「我還說徐君雅記仇,到現在都沒原諒林語琦,沒想到你比她更記仇,那你記我的仇嗎?」

顧時笙笑著把我攬入懷裡,笑著回道,「記啊,能記一輩子的那種。」

「其實,我倒不恨林語琦,相反還需要感謝她,若不是她,我還真不知道我在你心裡這麼重要,我也不知道,原來我的顧時笙什麼都知道。」顧時笙最後和林語琦說的話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那是我不熟知的顧時笙的另一面。

「那些本就是事實,你不辯解,他們便把謠言當做了真相,甚至以此來攻擊你。」

「顧時笙,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光輝偉大的,不上央美是我權衡利弊的結果,不是因為你放棄的。

你知道的,我學美術完全是因為父母讓我學的,真正的興趣沒有多少的。我也沒有什麼遠大理想,選一個合適的專業未來可以養活自己就可以了。」我只是想告訴他,我不是因為他放棄央美的,顧時笙沒有必要有這個心理負擔的。

「我知道。」他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但這不影響我對你的喜歡。」

我從來不懷疑顧時笙對我的喜歡,我懷疑的是我自己,我不覺得自己是那個完美無缺的人,我一度想如果他遇見更好的人放棄我我也能理解。

但那個人肯定不是林語琦。

「你知道嗎?時笙,我一直覺得我們經歷的太少,遇見的人有限,我不敢去和你暢想未來和以後,是因為我怕夢想成空。林語琦不足為懼,但是未來可能會有王語琦,張語琦,她們會更好更優秀,那時候的你又如何能堅定地選擇我?」

「但是這次之後我發現是我錯了,我發現在我未曾規劃的未來裡你卻是填滿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我一路來的膽怯和畏懼你都用行動向我證明你一如既往,顧時笙,我相信了,你會是那個陪我到最後的人。」

我很早之前也問過星辰,為什麼她和男友即使是異地戀感情卻從未淡過,青梅竹馬的感情,又是如何保證兩個人對這份感情不會出現厭煩?

她風輕雲淡地回了句,「我和他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沒有人比我更明白這份感情的珍貴。

我似懂非懂,但是不是所有感情都會經歷生死的,更多的是細水長流的柔情,我覺得我和顧時笙會是後者。

林語琦這次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我自始至終要的只是顧時笙的一個態度,只是沒想到他在堅定地同時還給了我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林語琦從我和顧時笙的世界裡消失了,我很少再見到她的身影,就連顧時笙,她再見到也是如同不認識一般。

「你上次那麼說她,她沒受什麼刺激吧。」對于她薛定諤的抑鬱症我還是有些惶恐。

「沒事,她好得很。」顧時笙回道,「聽程力勇說,她最近好像和一個電腦系的男生走得很近。」

「她換小說了?」我猜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顧時笙搖頭,表示他並不關心。

「其實要我說,程力勇何必這麼辛苦地在她後面追著,找一個男主和自己性格相似小說給林語琦看不就好了,再不濟現在自己動筆寫也來得及啊。」我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顧時笙看了我一眼,回道,「你覺得林語琦挑人的時候不看臉的嗎?」

這次是真沒忍住,笑得前仰後合趴倒在顧時笙身上,等我止住笑的時候,發現我們之間突然變得好安靜。

「時笙?」

「嗯?」

「今年過年陪你我回家一趟吧。」

顧時笙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笑意淺淺,一如我初見他的樣子。

他回道,「好。」

——完——

作者:落以安

來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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