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我之前聽說過沈韞籃球打得很好，但是沒有想到打得這麼好，讓我這個對籃球一竅不通的人都一臉花癡地嘖嘖讚歎。

于橙對我翻了個白眼，略帶嫌棄：「江芷同學，擦擦你的從嘴角流出來的眼淚。」

她話音剛落，球場上就爆發出一陣陣聲浪，尖叫與歡呼交雜在一起，震耳欲聾。我抬頭一看，發現沈韞進了一個漂漂亮亮的三分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著扯住于橙的胳膊，拼命地搖晃著，「橙橙看啊！！！」

于橙看著我露出了姨母笑：「江芷，你聲音再大一點，沈韞都聽到了。」

我聞言抬頭，看見沈韞被圍在隊員之間，他看見我沖我笑著眨了眨眼睛。

哦，這個男人竟該死的甜美。我的臉一下子羞得通紅，立馬別開臉假裝與于橙說話。

「老實交代，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于橙假裝得一臉嚴肅，「怎麼這麼默契，莫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帥哥憑什麼喜歡我嗚嗚嗚。」

于橙聞言笑了起來，她挽起我的手，要我抬頭看著籃球場。我一抬頭就看見了沈韞。

他真的很好看，不是粗糙野性的帥氣，也不是嬌柔的美，而是一種清冷疏離的精緻美。

他膚色很白，在一群男生裡面顯得有那麼一點格格不入。大紅色的球衣穿在他的身上與雪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在一群人裡面分外顯眼。

其實也不止他的膚色，他 187 的身高就足夠讓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少年在球場上奔跑跳躍，初夏的陽光裡為他勾勒出一幕幕剪影。

也許我對他的喜歡就始于在籃球場上的「驚鴻一瞥」吧。

于橙拉拉我：「你看呀江芷，沈韞沖你笑了。」

她頓了頓：「江芷，你這麼好，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是雙向暗戀？」

我捂住她的嘴：「別說了，再說我就要開始做夢了。」

「難道不是嗎，」于橙的嘴因為被捂住了，卻還是「不依不饒」，「你看你 170，沈韞 187；你是漂亮妹妹，別人是帥氣哥哥；你上單猛男，別人瀟灑刺客…誒誒誒，這個有點不搭，忽略忽略——你看看，你們是不是天生一對。」

我笑著放開手打了她一下：「你就會說！」

她反而驕傲地一昂頭：「本大師從來沒有看錯過。」

「好好好，你最強了行不行，」我突然湊近她，「那你看看徐湛怎麼樣？」

「徐湛？」于橙有些吃驚，「你的那個青梅竹馬？」

「是我的發小。」我糾正道。

出乎我意料的是，于橙臉有些紅，突然不說話了。

「喲，大師怎麼不說話了，「我笑著摸摸她的臉，「臉怎麼有點燙，不會是曬的吧？」

好哇徐湛，你不會偷家了吧。

我乘勝追擊：「誒，橙寶，怎麼不說話了？」

于橙佯裝生氣：「明明在說你和沈韞，你說我幹什麼？」

我歎了口氣：「于橙，你別拿我開玩笑，我慫得不行，我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

「萬一他也是呢，萬一你們是慫貨碰到悶葫蘆了呢，」于橙抱住我的胳膊，「我聽說沈韞對別人特別高冷的，可是你想想，他對你是不是有一點不一樣？」

正當我準備張嘴的時候，徐湛的聲音就從後面響了起來：「小蘭花，你有水嗎？」

「啊！水！」我猛然想起徐湛給我說過要幫他們兩個買水來著，我怎麼忘了呢！

「你們現在中場休息是吧？」我剛準備拉著于橙，卻突然把她鬆開，「橙橙，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買水。」

說完不給她反應的時間，我一溜煙地就跑了。

「江芷！」是沈韞！他叫我幹什麼？

「你去買水嗎？」他小跑過來問道，「我也去，順便幫他們帶一下。」

「啊…好！」我快步跟上沈韞，與他一起向小賣部走去。

「江芷，」沈韞買水的付錢的時候突然問道，「快要考試了，你復習嗎？要是你復習的話，我們兩個約一下，互相監督吧。」

「我們兩個不一個專業啊。」

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真的。剛才說這句傻話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

正當我懊悔得心都涼了半截的時候，沈韞說：「沒事，我們各自復習？」

他說著從老闆娘手中接過水：「我給你微信約時間吧？」

十五、

我想幫沈韞提水，可他卻不同意。

于是我像個甩手掌櫃一樣兩手空空地跟在沈韞後面回了籃球場。

「快來拿水！」沈韞回到籃球場向其他人喊道。

男生們聞言陸陸續續地靠攏來，其中還有一個女生。

這個女生挺好看的——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她從長相甜美可愛到身材都說甜美可愛那一卦的，栗色的空氣劉海搭在白皙的額頭上，軟糯軟糯的，站在沈韞旁邊真的是小鳥依人。

「沈韞！」她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你打得真好。」

「宋薇？」

沈韞看見她先背過身去將塑膠袋遞給徐湛，又將手裡的水遞給我：「幫我拿一下。」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沈韞就已經把水塞進了我的懷裡，他轉向宋薇，淡淡地說：「謝謝，還有什麼事嗎？」

宋薇一下子臉有些紅，說話都有些結巴：「啊，沒事…只是來給你加個油…」

沈韞笑了一下：「嗯，我一定。你也鼓勵一下其他人吧。」

徐湛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拍拍沈韞的肩：「兄弟，那麼冷淡幹什麼？」

「冷淡？」我找到了重點。

「嗯，宋薇喜歡沈哥，一直在追他…」

徐湛還沒有說完就被沈韞制止了，沈韞沖他搖搖頭：「別瞎說。」

徐湛眯眯眼睛，略帶敷衍：「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

沈韞並不和他理論，向我伸出手：「剛才謝謝你幫我拿水，我自己來吧。」

徐湛又笑起來，沖我挑挑眉：「喲，江芷…」

我有些羞，沖旁邊努嘴，壓低嗓子說：「你是不是要于橙給你拿水——哪兒那麼多廢話！」

徐湛哼了一聲，起開身走了，就留我和沈韞站在一起。

我有些緊張，于是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沈韞，你為什麼對宋薇很冷淡啊？」

「因為不喜歡她啊，」沈韞沉默了一下，「我怕對她太熱情了，讓她有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為什麼不喜歡她呢？」

沈韞眼裡含著笑意看了我一眼，好像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見我不說話，沈韞沉吟片刻道：「就是看到她，和看到所有人一樣，沒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

不一樣嗎？

集合的哨聲突然響起，沈韞 偏過頭，含著笑意聲音低低地：「不給我加個油嗎 ？」

十六、

沈韞的隊贏了，幾乎是碾壓，所有人都歡呼呐喊著，作為隊長的沈韞被圍在中間，幾乎是動彈不得。

可他不知道對隊員們說了些什麼，從人潮裡擠出來，沖我小跑而來。

「和我一起照張相嗎？」沈韞微微喘息著，身上散發著淡淡地薄荷香，「紀念一下。」

紀念什麼？勝利嗎？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沈韞就掏出了手機，用一種幾乎是小狗祈求時的眼神看著我，期盼著我的同意。

我點點頭，接過了手機。

沈韞比我高將近二十公分，他得微微屈膝才能將臉與我放在同一水準線上。為了同時入境，他湊得與我很近。

大男孩的身上還微微地散發著融融的暖意，淡淡地鼻息若有若無地撒在我的肩頭，讓我幾乎穩不住手按下快門。

十七、

沈：「圖片」

沈：「圖片」

沈：明天有空嗎

沈：早上十點圖書館約不約？

我看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單排——今天野王不在打得非常累，已經被推到了高地。

笑死，根本帶不動。

水晶炸了的那一刻，我立馬切到微信回沈韞：有空。

沈韞秒回：好，明天見！

于橙可能是看到我魂不守舍的樣子，重重地拍了我一下：「想什麼呢，癡癡呆呆的。」

我一個翻身下床，蹬上鞋子，扯上于橙：「橙寶，陪我下去轉轉好嗎。」

晚上的宿舍樓旁邊學生來來往往，我與于橙在橘黃色的路燈下慢悠悠地晃著。

「你怎麼了？」于橙攬住我的肩，「是不是因為沈韞？」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承認，含含混混地應著，「我不想再這樣了。」

「怎麼樣？」

「曖昧。」

于橙的聲音裡帶著低低地笑意：「所以呢，你想怎麼辦？」

于橙同學，我要是知道怎麼辦至于來問你這個母胎 solo 嗎。

我沒有理她的這個問題，抿抿嘴自顧自地問道：「于橙，你覺得我和他…有多大可能？」

「你覺得呢，」于橙頓了頓補充道，「你覺得他喜歡你嗎，或者說對你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一樣嘛？我抿抿唇，低下頭仔細地想著。

他好像對我是很好，好得讓我有時候誤以為是喜歡。比如他會來找我聊天，說晚安的永遠是他；比如他會在我們偶遇時率先露出笑容，向我打招呼；比如他會秒贊我的朋友圈，有時候還會評論……

可我怕，怕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怕這到頭來，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于橙也許從我的沉默中看到了我的疑慮，拉著我的手：「江芷，你心裡多少有點感覺對嗎？你問我也一定是你自己心裡有了希望才會想著更進一步——我說的對嗎？」

我沒有否認，聽她繼續道：「我要是你，我就豁出去試一試，成功了抱得美人歸，失敗了也沒多大事——這怎麼看你都能試一下啊。」

「好，」我翻扣住于橙的手，「我明天就試。」

于橙剛張嘴準備鼓勵我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鬆開手掏出了手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啦？」

「沒怎麼，」她勾起嘴角看著我，眼神裡盡是深意。

「不會是徐湛吧？」我打趣道，卻沒想到她又紅了臉。

「討厭。」

十八、

于橙一大早就把我拍醒，拉著我坐起來：「江芷，沈韞！沈韞！」

「滾，」我一把拍開她的手，「讓我再睡一下。」

誒，不對…沈韞！沈韞約我出去！

我翻身下床，緊緊地握住于橙的手：「謝謝你好兄弟，謝謝你。」

于橙「不計前嫌」，給我化妝做頭髮挑衣服，在送我出寢室樓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種老母親的微笑。

「江芷，」她清清嗓子，「兒啊，為父就送你到這裡，千萬珍重啊。」

「神經病，」我被她逗得咯咯地笑起來，「你怎麼這麼不正常，搞得跟個開了天眼的智慧老人一樣。

」

于橙突然撲上來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都要把我揉進她懷裡去：「沒事，就是很捨不得你。」

十九、

當我到圖書館的時候，沈韞已經到了。他穿了一件白 T 恤，下搭一條卡其色的九分褲，背著黑色的雙肩包，引得不少女生默默回頭。

我看到他原是滿心歡喜，可一想到今天要表白就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江芷，早上好啊！」沈韞替我推開門，「走吧，進去吧。」

早上的圖書館已經有了不少人，沈韞和我找了一會兒才在較為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張空桌子。

徐湛跟我說過沈韞成績很好，可我卻不覺得——他一點也不專心！

每當我悄悄側頭看他時候，他仿佛也有所察覺，與我四目相對。

「怎麼了？你冷嗎？」

「嗯，有點兒吧。」我現在只能用心不在焉形容，沒多想就應道。

他皺皺眉，在包裡摸索一陣：「不好意思，我也沒帶外套，那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借兩本書就走。」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立馬摸出手機，飛快地打開微信找出徐湛：

「我要表白，你怎麼看？」

徐湛幾乎是秒回：

「誰？」

「還能有誰，」我打字飛快，「沈韞。」

徐湛突然不說話了，我焦急不安地等著回復，卻只等來了手上拿著兩本書的沈韞。

沈韞將書放在包裡，又清理了一下，看著我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我手裡緊緊地捏著手機，卻沒有等到徐湛的回復。

我深吸一口氣，與沈韞一同走出圖書館。

臨近中午，溫度已經有些高，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沈韞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

江芷，不就是個表白嗎，怕什麼！

「沈韞，」我低著頭不敢看他，「我喜歡你。」

沒有回應。

我大著膽子，繼續道：「你別說話，讓我一口氣說完。」

「我那次去找徐湛的時候看見你，就覺得你特別帥——我承認我膚淺，見色起意。可是後來和你慢慢接觸之後，我發現我不只是喜歡你的臉，我更喜歡你的人喜歡你溫柔和善善良有分寸…」

我還沒有說完，卻聽見沈韞歎了口氣：「我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是被你早了一步。」

「什麼意思？」

「我也喜歡你啊。」沈韞停下來，笑著看著我道。

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刻。高冷如沈韞也會露出這樣羞澀的笑容，嘴角旁的梨渦微微展開，斑駁的光影透過層層疊疊的梧桐樹葉篩在他的臉上，純粹而美好。

「我今天打算給你表白的，」他頓了頓，「結果你先了。」

「啊？」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

「不要吃驚，也許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還要早一點。」沈韞兩頰微紅，卻還是慢慢地說著。

「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運動會上，你穿著裙子攙崴腳的同學去醫務室，被曬得滿頭大汗，卻還是笑著安慰同學。我站在看臺上對徐湛說這個女生真好，徐湛告訴我你叫江芷，從那時我就記住了你。

」

「真的？」我不敢相信。

「嗯。」

「那你怎麼一直不來找我！」我忽然有些氣，癟癟嘴，「我還以為自己是小丑！」

「我怕你覺得有被冒犯到，我不敢輕舉妄動。」沈韞解釋道，似乎有些詞窮。

他好像也有些委屈，突然道：「那我不來找你，我們兩個為什麼經常碰到，為什麼徐湛來找你我總陪著他？你之前真的好高冷，從來不和陌生人說一句話。」

「哪有，」我拼命地搖頭，「我真的一開始就喜歡你了。」

「還好我也是，」沈韞盯著我，眼睛亮晶晶的，「那麼，江芷，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臉又一紅：「明知故問。」

他勾起嘴角，像變魔術一樣掏出一條項鍊，兩隻手將它拉著——精緻的銀鏈上掛著一顆小行星，粉色的鑽石簇擁在一起，被一道亮晶晶的圓環抱在裡面。

「我能給你戴上嘛，」沈韞勾勾嘴角，「本來計畫的是表完白送給你，可是現在全被打亂了。」

我拉著他的手：「那你倒是早些告訴我啊，不然我才不會先表白呢！」

沈韞替我戴上項鍊，又小心翼翼牽起我的手，卻被我一把反扣握住，十指交叉。

「走吧，」我搖搖他的手，「我的男朋友。」

我想，那個夏日午後與平常的每一天都一模一樣，校園裡的林蔭小道也與往常相同，可是唯一讓我覺得不一樣的，就是我身邊，有我心儀的男孩。

十二、

沈韞其實很幼稚，我回到寢室卸妝的時候，看到微信裡沈韞不停地發來新消息。

我擦乾淨手點開了微信：

沈：以後可以叫你寶嗎？

我強忍著笑意，在室友們的嘖嘖聲裡把沈韞的備註改成了臭寶，並截圖發給他看。

沈：那我就給你備註香寶。

我：？

沈：你香我醜，天生一對。

我：行行行，都隨你寶。

沈：用情頭嗎？

我：用。

沈韞：我挑你挑。

我：你，我相信你寶貝/羞澀/羞澀

沈韞緊接著發來了將近十張圖片：你看哪張好。

在我背後吃夜宵的于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看看口是心非的男人，這分明是一開始就找好了。」

我也笑，點開圖片一張張地扒拉著，突然靈光一閃：「寶貝，介意中二一點嗎？」

沈：？

我：用不用王者頭像？

沈：好，你本命英雄誰？

我：不要問了寶貝，我怎麼好意思告訴你是元歌。

我緊接著打道：你呢？

沈：李白瀾裴擒虎李信。

我：高地保安整不整，我用公孫離。

過了兩分鐘，沈韞的頭像已經變了，發給我一張阿離。

我換上頭像，突然有些擔心：寶。

沈：？

我：這個頭像會不會對你的學霸人設有影響？

沈：沒事，我上課都打過遊戲。

我突然想到了表白牆的照片，還沒來得及和他說，就看見他要我去看朋友圈。

沈：她和夏天一起來了@芷芷

配圖是我今天的一張背影。

發出去不過幾分鐘評論區已經炸了：

「牛逼兄弟，祝 99。」

「沈哥脫單了祝賀祝賀。」

「沈哥和女生在一起了！99！」

「芷芷脫單了！99！」

「好配好配！給我鎖死！」

我打開相冊翻了翻，看到了一張我在籃球賽時拍的沈韞，也是一張背影。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也發了一條朋友圈：

他和夏天一起來了@沈

于橙搶到了沙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9999999999！」

我抬起頭，瞥了一眼就躺在我身後的于橙忍不住笑了出來。

「誒誒誒，笑什麼笑，」于橙翻身做起來，「我跟你講，今天徐湛給我發了兩張截圖…」

「不會第一張是我愛你，第二張是我很愛你吧。」

「滾，」于橙笑著拍了我一下，「一張是沈韞問他怎麼表白，一張是你問他怎麼表白。」

她說著又嘖嘖起來：「你說這兩個人，怎麼連在怎麼表白上都這麼配呢——我的兒，你如今找到這樣好的人，為夫可以把你放心地交出去了。」

我挑挑眉：「爸，啥時候把徐媽媽領回來。」

十三、

沈：寶貝黑否？

緊接著給我發來了 QQ 號。

我復製粘貼進去，卻發現沈韞的頭像和野王的頭像一模一樣。

在電閃雷鳴間，我的腦海裡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沈韞難道就是野王？！

我忐忑不安，與沈韞綁了情侶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寶，你啥時候換的頭像？」

沈：一直是這個啊，怎麼了？上號寶貝，我邀你了。

OK，fine，everything is OK。

我就像一個賭徒，打開了王者榮耀。

十四、

墨菲定律聽說過嗎？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到現在我才幡然醒悟。

「我會來支援（好友）邀請您 排位」

我慌亂地點了暫時刮起，在遊戲好友列表裡瘋狂滑動，可是沒有一個重名的。

那這麼說…野王就是沈韞！

所以我去哪裡變個弟弟！

「寶貝怎麼了？」我深吸一口氣，點進房間就聽見沈韞的聲音。

我關著麥，顫抖著手打下：野王，你為什麼叫我寶貝。

沈韞低低地笑起來：「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開麥吧寶貝，我知道是你。」

我的臉一下子燒起來——沈韞知道我是猛男上單！

沈韞沒說話，開了一把進了徵召。

我會來支援 預選英雄：瀾 李白 裴擒虎

多麼令人習以為常的場景，可今天卻在我眼裡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沈韞，」我被迫補位射手，只好拿出公孫離，「你知道是我？」

「嗯，知道，」沈韞鎖了裴擒虎，「也是才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不甘心地問，「我從來沒有和別人玩過這個號。」

「你還記得你表白牆的照片嗎？」沈韞慢悠悠地說著，「那天徐湛發給我，把你的螢幕圈起來了，我放大一看，『好兄弟』居然是你。」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嗯，」沈韞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表白的前幾天吧。」

「等等，」我突然想起來一件大事，「你是不是說過你有喜歡的女生？是誰？」

沈韞笑了起來，他的裴擒虎用著天狼狩獵者的皮膚，與我的無限星賞官看起來就和情皮一樣。

他與我一起蹲在草叢裡，挨得很近很近：

「當然是你，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作者：挽月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