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遇我時,也問我好端端的容鈞卿怎麼會想要出去?
我心虛虛[我隨口說了一句想要雪緞,結果……]
太子微怔,然而眉目間的愁意散了散,甚至腔調都變得愉悅起來[原來是這樣,二弟原來也這麼有心。]
我頻頻點頭。
太子隨我入容鈞卿寢殿時,我多問了一句[他不會有事吧?]雖然大致了解容鈞卿的生命線能到哪,但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副思量。
[二弟自生下來就身子弱,這些年大病小病都有過,但弟妹放心,上天不至于絲毫都不垂憐他。]
太子坐到容鈞卿的床邊時,伸手撫了撫三層的厚被子[他這樣熱不熱?]
我想了想[冷熱都喊過。]
太子讓我把團扇拿來後,便開始在容鈞卿的頸邊輕扇。
場面十分和諧,幾度讓我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多餘歸多餘,人頭不能少。
我一直留在了容鈞卿的寢殿裡。
宮中不停地送來東西,有給容鈞卿的補品,還有給我的賞賜,說是諒我辛苦。
滿目的珠翠琺瑯寶石珍珠讓我頓時覺得,容鈞卿此時不僅是陛下和皇后的寶貝,還是我的心肝。
守多久我都願意。
容鈞卿終于醒過來的時候,我用手枕著床榻邊而坐,笑吟吟地指了指眼下的青黛[你可算醒了,我好久沒合眼了,可辛苦呢。]
容鈞卿用那雙微微上揚的漂亮眼眸靜靜看我一會,而後伸出一修長手指,朝我的嘴角點了點。
啊……也沒有過得很滋潤啦。
就剛才品了點茶,吃了幾塊點心,還以為都擦乾淨了。
我慣會轉話題的[聽說夫君是為了幫我買雪緞,這讓我多不好意思啊,真的,都是我不好。]
[嗯。]
嗯?嗯?這走向是怎麼回事?百思不得其解。
容鈞卿是病慣了的,躺了兩天就能起來走走路了,只是手勁卻沒有,連吃個橘子都要我來剝。
王府中伺候的人應該是習慣了容鈞卿作派的,在我剝好他又不吃的時候,他們就提醒我要送到王爺口裡才行。
啊這……哪天我也來個茶飯不思才好。
待容鈞卿恢復更好一些之後,他便說要進宮,給皇后看看好讓她安心,順帶把我給攜上了。
可是我們進宮後,宮人來報陛下和皇后游湖去了,稍後再來,讓我和容鈞卿先在禦花園的亭子裡坐一會,賞賞景。
其實不關是景,人也挺好賞的。因為進宮前我用手在容鈞卿的嘴上抹了一點點口脂,原本是要捉弄他的,誰知他信了我這樣看上去氣色會好些的鬼話。但好像也不是鬼話,日光下一看,唇紅齒白的,氣色是好。
我和容鈞卿幹瞪了一會子眼後,余光中方出現陛下和娘娘的身影。
他們快來了。
我有點緊張,畢竟我對太子說過容鈞卿那日出去,本是為了幫我買東西,結果就這麼巧,出事了。
腦瓜極速轉了轉——
我賢淑地側過身去,仔仔細細地幫容鈞卿掖過好遮風的斗篷。
看上去非常恭愛夫君了。
容鈞卿輕飄飄地瞥了我一眼,目光滯了片瞬,似乎也看到帝后了。
于是——
他也拈起一顆葡萄往我嘴裡送。
他看起來更愛我一點。
不行,不可以。
在他送完葡萄後,我連忙拿手帕出來幫他輕拭那矜貴的手。
容鈞卿微微蹙了蹙眉。
如果不是帝后已經來到,他可能都要把斗篷拆下來給我披了。
好在帝后已經來到,否則我就忍不住罵他小學雞一個了。
連我要做賢妻這關節上都要跟我爭個高低。
也不知道帝后看出來我們這小伎倆沒有,但他們笑得是挺開心的,尤其是皇后娘娘,看我時,眼神裡的高興掩都掩不住。
我還得了一支皇后娘娘特意摘下來贈予我的白玉簪子,雪亮又剔透。
[母后,兒臣沒有,]容鈞卿伸出手去,明明似在撒嬌卻是一本正經的語氣,[兒臣也要。]
[不許煩你母后,]皇帝對著容鈞卿微微笑道[朕身上的這些玉佩,你看中哪個?]
容鈞卿還真指了一個。
皇帝還真摘了下來。
我現在確定了,宮中的確是把容鈞卿當公主養的。
出宮途中,宮人突然追上來稟報,說東宮有請。
噢是了,容鈞卿前幾日幫了太子妃。
[你信不信,太子妃會送你一隻鳥作為謝禮?]我問容鈞卿。
[不信。]
[賭不賭?]
[不賭。]
去你的。
我是第一次見到太子妃其人,一眼就覺得無比的美麗婉約。
我樂得被美人宴請,途中也不忘屢屢打量容鈞卿,好奇他在被我屢屢刺激到後,是否會提前對嫂子生出情意。
但我暫時看不出來什麼,還因為被抓到總是在瞄容鈞卿而被太子笑,說我是一刻也離不開夫君。
差點把容鈞卿嗆死。
離開前,太子妃送了我數匹雪緞,而容鈞卿,得了一只好鳥。
見狀,我得意洋洋地看向容鈞卿。
他翻的白眼比那只鳥的毛色還白。
但容鈞卿接過太子妃的禮物時,神色間卻泛著少見的溫柔。
馬車上容鈞卿只顧著逗鳥,都沒有注意到我一直在輕輕地頻頻地踩他的靴子。
鳥籠驀地打開的動靜中斷了我的報復行徑。
只見容鈞卿熟練地捏著漂亮的白鳥,遞給我[你玩玩。]
[我不要。]我第一反應是擺手加搖頭,畢竟我一向害怕毛茸茸的東西的。
容鈞卿微滯片刻,就把鳥收回籠子裡,[你也就怕我的東西。]
[某些人啊,平時吃個橘子都要人喂,倒有力氣去殺人了。]
我好像說錯話了。
因為容鈞卿聽完後,就向我折身過來,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
就在他垂下的臉龐離我肩膀僅有咫尺時,他停下了。
肩上傳來酥酥的觸感。
撞鬼了容鈞卿為什麼突然這麼肉麻?
不對,我定神一看,他哪是在親我,他只是在蹭掉口脂!!
要命啊,我攤上個啥玩意,[你賠我裙子,你那天就弄髒了我一條。]
容鈞卿慢慢直起身來,口脂已經被蹭掉大半,氣色沒有之前好,[王府財庫的鑰匙在你那。
]
[沒有啊?我哪有。]
[在你枕頭下麵。]
我:……?
接著不禁道一句[這交接方式還能再隱晦點嗎?]
不能了。
我還真在枕頭下麵找到了一把鑰匙。心情大好,毛茸茸的動物也不怕了,就占了容鈞卿的地逗他的鳥。
容鈞卿慣會偷閒的,當我不經意(真的是不經意)地回頭暼他時,發現他已經脫了外袍,散下長髮,懶懶地倚在床頭閉目養神著,氣質妖而不孽。
今天有進步,衣裳不用我來脫了。
我的注意力正從容鈞卿身上移開時,忽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鳥叫。太子妃送的那只鳥……一個搖晃,就歪下不動了。
哈?這麼巧?這是什麼鬼徵兆啊。書裡寫容鈞卿很珍愛虞妧妧送的這只小物的,怎會無緣無故死了?
我懵怔時,聽到容鈞卿下床的動靜。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現在似乎有某種嫌疑。
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的袖子突然被背後伸出的手給扯住。
容鈞卿扯著我的袖子,緩緩上前來看死掉的鳥。
[我沒幹什麼,真的,不關我的事。]我萬分無辜道。
[怎麼比我還命短?]容鈞卿的語氣涼颼颼的。
此時不緩和氣氛那何時緩?
我甜膩膩地說[有我在,夫君捨不得沒命。]
無旁人在,容鈞卿倒是不做賢夫了,只是懨懨地道[頭疼。]
[我還心口疼呢。]
容鈞卿沒有鬆開捏著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拉到床上躺下來。他安詳地閉合雙眼後,輕啟薄唇[給我哼曲子。
]
我?我嗎?
給你吹嗩呐要不要?
[王妃,給我哼曲子。]容鈞卿重申道。
[扁擔寬板凳長,板凳……]
順口溜一出,容鈞卿那細長的睫毛都抖了抖。
容鈞卿示意我閉嘴之後,翻身面對我,問道[你不高興嗎?]
我:……?
他是覺得有多難聽才會覺得這段我是心裡憋著氣哼出來的玩意。
我迷茫道[有什麼事是要我生氣的嗎?]
容鈞卿似乎也反應過來了,[好像是沒有的。]
[那我們睡覺?]我建議道。
容鈞卿溫雋的眼神慢慢落到我鎖骨下,平靜道[你剛才是不是說心口疼,要我揉揉嗎?]
玩這麼大嗎?
猝不及防就轉了成人頻道。
他是不是知道我饞他身子啊。
但正妻是有規勸之責的,于是我飽懷真誠道[以你們男人的定力來說,]我頓了頓,改口道[我也沒見過別的男人哈,但我猜,揉一揉之後是不是會忍不住那什麼?以你現在的身子,會不會死在床上?]
[牡丹花下鬼嗎?]容鈞卿輕笑一聲,[我喜歡。]
代表者: 土屋千冬
郵便番号:114-0001
住所:東京都北区東十条3丁目16番4号
資本金:2,000,000円
設立日:2023年03月0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