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學校熱鬧非凡,不僅有很多學校組織的官方活動,還有很多外面的小攤販進來擺攤。
我和靳泊塵一左一右,慢慢地逛著,吃飽了小吃,我們又在球場上看篝火。
學校下午在這裡砌了一個巨大的篝火池,拉了很多廢棄的桌椅板凳過來燒。
因為人實在太多,我們只能在週邊看著。
兩個人站在一起,靠得很近,不知情的人看見,大概會以為我們是一對小情侶,畢竟篝火旁,幾乎全都是膩歪在一起的情侶。
我的心莫名其妙咯噔一跳,連忙離得遠一點。
大概是被黃見川這個東西搞怕了,我怕我在這樣的氛圍裡腦子犯糊塗,把心律不齊當成了愛情。
離跨年還有大概十幾分鐘,所有節目都快要結束了,球場安靜了很多,靳泊塵掏出耳機,給我戴上了一隻。
我怔了一下,抬頭看著他的臉,又差點心律不齊。
因為我們站在週邊,雖然臉被烤得紅紅的,手腳卻越來越冰,我站了一會兒,有點受不了地開始搓手。
「你冷嗎?」他注意到我的動靜,偏過頭來問我。
我點點頭,「有一點。」
他想了一下,側了側身子,扭著頭道:「你把手塞到我帽子底下吧。」
我眨了眨眼,看了看他的帽子,又眨了眨眼,「啊?」
他笑了笑,盛情邀請,「很暖和的,相信我。」
我尋思這個動作,是不是過于曖昧了,正想說算了,眼角的餘光卻突然捕捉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我呼吸凝滯了一下,隨後看著他,笑著把手塞到了他帽子下面。
「哇,真的好暖和呀。」
我感歎著,腦袋靠他近了些,從某些角度看,就好像靠在他身上一樣。
那個身影越來越近,停在離我們兩米遠的地方,試探著叫了一聲:「江楠?」
我和靳泊塵同時扭過頭,就看見了黃見川又青又白的臉。
我沒有抽出手,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驚訝道:「誒?你們吃完了?」
他沒回這話,怔怔地看著靳泊塵,好一會兒,才略有些嘲諷地笑道:「我說你忙什麼呢,原來是有約了。」
我不置可否,有點緊張地看向靳泊塵,他沒否認,我也就放下了心來。
小白從後面走了上來,笑了笑道:「江楠,我們回來啦。」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笑得很疲憊。
「你們很快呀,我以為你們要在外面跨年。」
「沒有,黃見川非要回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淡到幾乎看不出來了。
「本來是打算在外面跨年,我只是擔心……」黃見川看了我一眼,又生硬地轉向靳泊塵,「擔心我的室友一個人太冷清,看來是我想多了。」
靳泊塵笑了一下,「難為你都有女朋友了,還想著你的室友。」
「那當然了,我可是拿你當好朋友的。」
黃見川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靳泊塵,說道:「倒是你,不夠意思啊,好像瞞了我很多事。」
「有嗎?我從來沒有隱瞞過什麼,只是你自己看不到而已。
」
黃見川和靳泊塵對視著,兩個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這笑意沒有溫度,反倒透出些硝煙味。
「篝火好像要燒完了,是不是快到零點了?」
小白掃了一眼黃見川,眼神涼涼的,隨後轉過身,靜靜地看著篝火。
「嗯。」我將手抽了出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有一分鐘。
遠處的大螢幕上已經開始倒計時,篝火邊的人們再次歡騰起來,將我們淹沒在了節日的氣氛裡。
在漫天的歡呼聲中,靳泊塵忽然低頭看了我一眼,問道:「我剛剛,是不是被某個人 當槍使了?」
我心虛地跟著人群倒計時,「十,九,什麼?我聽不見!」
「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
我興奮地轉頭看著靳泊塵,大喊道:「新年快樂!」
他笑了一下,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回道:「新年快樂,江楠。」
那一刻,他淺淺的笑容,竟然讓我心動不已。
零點過後,我們四個人一路沉默著回了宿舍。
另外兩個室友吃完飯後,不知道找誰跨年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小白一直很低落,回到宿舍以後話都很少。
直到兩個人都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過後,她才突然在黑暗裡出聲:「江楠,你說黃見川他真的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問,想了想,小聲道:「喜歡啊,不喜歡怎麼會跟你表白呢?」
「是嗎?可是我感覺不是這樣的。」
她翻了個身,聲音裡有一絲哽咽,「你知道我們今天聊什麼了嗎?」
「聊什麼了?」
她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一整晚,黃見川都在說他和你的事。」
我腦子嗡的一聲。
如果是在以前,我會因為聽見這話興奮得睡不著,但現在,我只覺得他有毛病,有女朋友了,還扯我幹什麼?
「他喜歡的人是你吧,江楠。」
她喃喃說著,我的心又突突一跳,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清了清嗓子,說道:「怎麼會呢,他表白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她冷笑了一下,「是啊,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我沉默了很久,翻了個身,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不敢再朝向她,「我不知道,小白,你應該去問他。」
她沒再說話,我捂在被窩裡努力想要睡下,卻怎麼也睡不著。
兩點左右,手機卻突然振動了一下,居然是黃見川。
「江楠,你睡了嗎?」
我是不想理他的,奈何點到了輸入框,他可能看見了「對方正在輸入」,沒辦法,我只能回他:「馬上睡了。」
他很快發來消息,「你跟靳泊塵在一起了?」
我本來要說沒有,但想到他鐵青鐵青的臉,又換了個措辭,「還沒有。」
「你喜歡他嗎?」
「關你什麼事?」
黃見川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方便接電話嗎?」
「淩晨兩點?你有毛病?」
「就幾分鐘,我想跟你說幾句話,好不好?」
「沒空聽你說,我睡了。」
我暴躁地丟開手機,悶頭睡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發現有一條未讀消息,煩躁地點開,卻發現是靳泊塵。
「我想了半天,還是隱隱約約覺得,你好像欠我一個人情。」
這條消息發于淩晨兩點半,就在我睡後不久。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覺得怪可愛的,嘴角忍不住揚起,回他:「所以呢?」
他很快回復:「果然,你這是承認了吧。」
「咦?你好早。」
「不要轉移話題。」
「……好吧,我欠你,所以你想讓我怎麼還你呢?」
「沒想好。」
「……」
「不如你給我送個早餐?」
「行。」
「別別,別來。」他連忙回我,「我瞎說的,我現在已經到家了,不在學校。」
「誒?」
「昨晚三點半上的飛機,現在剛到家,好困。」
「那你趕緊睡吧。」
「嗯,馬上就睡了,下周見。」
「下周見。」
「下周回來,你不會又裝不認識我吧?」
「什麼叫又?本來就不熟。」
「?」
「開玩笑啦,快睡吧,早安。」
「……早安。」
我放下手機,心情莫名的好。
一低頭,發現小白居然已經化好妝,準備出門了。
我愣了一下,揉揉眼睛問道:「你怎麼這麼早?」
她仰起頭甜甜地笑了笑,就好像把昨晚的事忘乾淨了一樣。
「我去給黃見川送早餐。」她說。
這天過後,我沒有回過黃見川一條消息。
元旦假期結束,很多課程也結束了,我終于不需要再刻意躲著黃見川了。
靳泊塵回來的第一時間,就發來了消息,「我回來了。」
我心裡一下子甜津津的,冷靜了一下,回他:「你誰?」
「?」
「哈哈哈哈!」
「不聊了,生氣了。」
他發了個生悶氣的表情包,再也沒理我了。
男人心,海底針。
過了兩天,他給我打來了語音電話。
這是我第一次接他的電話,還怪緊張的,清了清嗓子才接。
「喂?幹嗎?」
他開門見山,「今天下午籃球賽,你來不來?」
我知道有籃球賽,以前為了看黃見川,我加了好多籃球隊的經理,一有消息我就會知道。
靳泊塵和黃見川是一個隊的,要打比賽的話,黃見川也一定會在,我現在可不想看見他。
我回他:「我不想來。」
「嗯?」
他想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還欠我個人情嗎,今天下午過來幫我帶瓶水,我們就兩清了,行不行?」
「啊?」
兩清?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一下有點空落落的。
「我要喝桃子味的汽水,別買錯了,別遲到。」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留下我一個人愣在原地。
那就去吧,還了他這個人情,我們就兩清了。
說起來,黃見川也喜歡桃子味的汽水,我以前給他買過好幾次。
到了下午,我買了汽水,慢騰騰地往球場走。
他們已經打了一會兒了,球場邊圍滿了人,時不時尖叫幾聲。
我遠遠地就看見了小白,她興奮地舉著印著「黃見川」的小牌牌,像極了當初的我。
我擠到她旁邊,跟她打了個招呼。
第一節結束,所有人都擦了擦汗,到旁邊來喝水。
黃見川發現了我,怔了一下,又看了看我手裡的桃子味汽水,眼底騰地升起一股子驚喜,笑著向我走來。
快到我跟前時,他伸出手,想要接過汽水。
就在這時候,靳泊塵忽然三步做兩步地跑了過來,一把搶過我手裡的汽水,笑道:「喂,你遲到了啊。」
他擰開瓶蓋,滿足地喝了一口,然後拍了拍黃見川的肩膀,「你剛剛那球投得真不錯。」
黃見川的笑容僵在臉上,好一會兒,才不敢相信地看我,問道:「江楠,你是來找靳泊塵的?」
我笑著點點頭,「對呀。」
他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鐵青。
我直接無視他,走到靳泊塵身邊,仰頭笑著跟他說話。
他的眼神在別人手裡的應援牌上停留了兩秒,小聲道:「你看,別人都有個小牌牌,你怎麼沒有?」
我嫌棄地搖搖頭,「好尷尬,我可不弄這種東西。」
「是嗎?你以前明明給黃見川做過。」他盯著我,略有一絲不爽。
「你也想要?說好了一瓶水就兩清的,做牌牌那可是另外的價錢。」
他裝起了傻,問道:「什麼兩清?你在說什麼?」
「喂,那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哦,你有證據嗎?」他笑著,滿滿的得意。
難怪他今天會打電話,原來是為了不留下聊天記錄,都是套路。
我深覺上當,氣呼呼地要把水搶回來。
不過,又氣又甜是怎麼回事?
周圍有女生竊竊道:「這誰呀?靳泊塵怎麼跟她靠那麼近?」
靳泊塵像是聽見了一樣,反而靠得更近了點,彈了一下我的腦門,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別鬧。
」
在外人聽起來,竟然還有點寵溺。
「騙子!」
我揉揉腦門,用足了力氣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黃見川看不下去,冷著臉轉過身去了。
小白還是笑嘻嘻地,誇他打得真好,給他擦汗。
第二節開始了,他們回到了球場。
黃見川一開始還算正常,到後面就像發了瘋似的,橫衝直撞,打得非常猛。
「這裡!」
靳泊塵示意黃見川傳球,然而被幾人圍攻的黃見川卻像沒聽見似的,硬生生撞開他們,跳起來投球。
距離很遠,但他居然投中了。
周圍立刻爆起一陣掌聲,許多女生尖叫著為黃見川呐喊。
打了一會兒,球再次到了黃見川手上,在某個時刻,他突然看了我一眼。
跑了幾步,在一個詭異的角度,他的肩膀莫名其妙撞上了靳泊塵,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老遠。
「啊!!」
周圍的人尖叫起來,驚恐地望著被撞倒的靳泊塵。
他動了動,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腿。
黃見川丟開球看著他,眼底湧著復仇般的得意。
「靳泊塵!」
我一驚,連忙沖了上去,推開黃見川,著急地查看靳泊塵的傷勢。
他的腿腫起來了,額上青筋凸起,疼得說不出話。
我看到他這副樣子,心攥得緊緊的,眼淚雪崩一樣地往下掉,好像比自己受傷還難受。
原來我已經這麼在意他了。
黃見川看了一會兒,蹲下來拉住我的胳膊,「江楠,你別著急。」
我一把將他推倒在地,「走開,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看著我,無力地辯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離我遠點!」
我擦了一把臉,和其他人一起把靳泊塵抬上擔架,送往校醫院。
靳泊塵都疼得咬牙了,還抓了抓我的手安慰:「我沒事,別哭。」
我吸吸鼻子,反握住他,沒有再放,「嗯,你疼不疼?」
他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嘴角的笑便完全壓不住了,「疼死了,你得陪著我。」
我點頭,「好,我不走。」
我們離開後,球賽繼續,聽說到後面,黃見川一個球也沒進過了。
靳泊塵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是小腿骨折了,很長一段時都需要借助拐杖走路。
我總覺得,他受傷有一半的責任在我,心裡過意不去,于是主動負責照顧他,跟他一起複習,幫他買飯。
雖然不能走路,但電瓶車還是能騎的,不敢太快,只慢慢地滑著。
我每天就坐在他後面,給他拿拐杖,陪他去圖書館。
因為我老說冷,他就買了個擋風被,上面印著小熊的圖案,可愛死了。
「你不要抓著那靠背了,容易摔。」
我知道他在暗示什麼,偷偷笑了笑,抓住了他的腰。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考完試那天,他在樓下支著一條腿等我。
人太多,我沒看見他,只聽見身後有人喊:「拐,賣了啊,拐賣了啊。」
周圍的人小聲道:「喲,那不靳泊塵嗎?怎麼跟個傻子似的?」
我連忙跑過去,「別喊了,怪丟人的。
」
「我給你丟人了?」
我瞪他一眼,「你丟的是你自己的人,又不是我的人!」
「哦。」他湊過來,「那你剛剛怎麼那麼大反應?」
「我……不想讓人看見我跟傻子一起玩。」
「是嗎?」他有些失落地說道,「原來你這麼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啊。」
「我沒有這麼說啊?」
「你剛剛的話不就是那個意思嗎?原來你這麼不喜歡我,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走。」
「喂!」我拉住他的衣服,磕巴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喜歡的。」
他眉眼含笑地看著我,低頭問道:「喜歡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回他:「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他嘴角瘋狂上揚,忽地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眨了眨眼,糖度過高,差點昏過去。
那天下午,他在朋友圈發了我的照片,配文是:終于終于。
評論區一片 999999。
我和靳泊塵在一起以後,黃見川一下就頹廢了。
好在他還有小白,那個寒假,小白還去了他的城市找他。
過年回來,他精神好了些,跟小白的感情越來越好,小白的付出似乎得到了回報。
過了兩個月,在他們兩個感情正好的時候,小白卻突然發消息告訴我,她和黃見川分手了。
那時候是晚上十點,她一個人坐在湖邊圖書館外的草地上。
其實自從她和黃見川在一起之後,我們就很少說話了,即便見面,氣氛也很尷尬。
我找到了她,坐在她旁邊不遠不近的地方,問她:「怎麼突然分手了,你們倆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看起來很真吧?黃見川也是這麼想的,剛才他還求我不要分手,你說多好玩。」
我看著她的冷笑,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前段時間不計回報地對黃見川好,其實就是為了在他把她當作救命稻草的時候,一腳踹開。
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從一開始,我和她沒有互相隱瞞,事情就不會發展成今天這樣。
「小白……你怪我嗎?」我問。
她沉默了很久,扭過頭看著我問道:「那你呢?你那個時候怪不怪我?」
我說不上來,怪嗎?我怪得最多的,可能是自己吧。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著星空。
過了一會兒,她轉過頭看著我問:「江楠,你記得我們兩個以前是什麼樣子嗎?」
我扭過頭,發現她早已經淚流滿面。
「你以前,每頓飯都會和我一起吃,走路的時候會牽我的手,即使每天見面,也還是會發好多好多消息,別人問你最好的朋友是誰的時候,你說是小白,別人問你想和誰一起旅行,你說是小白。
「你已經很久沒有牽過我了,我們這幾個月來,聊天記錄都是空的。
「江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愣了半天,眼淚跟她一起掉得像傾盆大雨,既驚異于她的話,又很高興她能說這樣的話。
我沒忘,我最好的朋友是小白,我最不想失去,最在意的人,是小白。
「江楠,我們和好行不行?」
我抽噎著,又哭又笑地回她:「好,我們和好。
」
番外—靳泊塵視角:
我喜歡一個女孩子,很久了。
剛入學那天,我和她在同時到達機場,學校的大巴車接我們回校的時候,她就坐在我旁邊,中間隔著過道。
她臉圓圓的,笑起來有一個梨渦,特別好看。
就是不算特別外向,整個行程中,她沒有跟誰說話,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慢慢打起了瞌睡。
到後面,腦袋就靠在座椅上,滾來滾去的。
可愛死了。
可惜下車後我們就走散了,沒有問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哪個專業的。
直到新生才藝展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她。
她在臺上,用嗩呐吹了一支《菊次郎的夏天》,本來圓圓的臉吹起嗩呐就更圓了。
可愛,想捏臉。
我一向來個不主動的人,這次,我挺想認識她的。
但我晚了一步。
軍訓結束後上大課,她跟我的室友黃見川相談甚歡,看得出來,他們彼此有好感。
說起來,黃見川真是個勝負欲很強的人啊,搞不懂為什麼,他總喜歡跟我比較,跟我搶。
我前腳進了籃球隊,他後腳就來了,我報名了話劇社,他也跟著報名了。
學習上,社團裡,各個方面,好像不比就渾身難受。
連打遊戲都要比。
不過,贏他實在是件很輕鬆的事,我並不把他放在眼裡。
只是沒想到這次,我喜歡的女孩子卻被他搶先了。
黃見川似乎是真的喜歡她,總是在我們面前提起她。
他說這些的時候,我都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心裡跟被貓抓了似的難受。
黃見川和江楠互有好感,我似乎沒什麼機會了,只能每天默默看他們打鬧。
有一次籃球賽,中場休息的時候,啦啦隊上場跳舞,江楠也在裡面。
她跳得雖然不算很好,但活力十足,很搶眼。
一群男生坐在一起,小聲討論:「你們覺得誰比較好看?」
黃見川喝了一口水說:「江楠吧,泊塵,你覺得呢?」
我當然不可能說是江楠,黃見川這種人,我要是說喜歡,他肯定就更有興趣了。
我掃了一眼,假裝不在意的樣子,說:「一般吧,我倒覺得,她旁邊那個穿白裙子的女生還不錯。」
「是嗎?」
他看向那個穿白裙子的女生,眼裡燃起了一絲探索。
我很快就捕捉到了,忽然覺得,我好像知道要怎麼做了。
「她叫什麼名字?小白對嗎?」我看著她,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
從這天以後,我開始不斷地在黃見川旁邊提起小白,有意無意地表示,我很喜歡她。
這個辦法果然奏了效,黃見川慢慢地開始注意小白,興趣越來越濃,到後來,他開始找小白聊天。
當然,江楠對此毫不知情。
聖誕那天,黃見川如我預料的,向小白告白。
他沒有第一時間公開這件事,只因為我曾經暗示過我會在元旦夜表白,他打算在那個時候告訴我,我輸了。
他根本不知道,輸的人是他。
我向江楠揭露了黃見川的欺騙,也摧垮了她對黃見川的最後一絲喜歡。
為了以後能靠近她,那天實驗課後,我借著教室昏暗,把耳機放進了她的包裡。
也因為這個,元旦那晚,順利地把她約了出來。
之後,就是順水推舟。
黃見川已經有了女朋友,即便他這時候發現了我的目的,也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不管他做什麼,江楠都只會更討厭他。
雖然這條路實在長了一點,但只要和她在一起,過程就都不重要了。
現在,我喜歡我的人就在我面前,閉著眼睛等待親吻。
終于,終于。
來自「鹽故事」專欄《江湖捉詭少女》
作者:@吧唧
代表者: 土屋千冬
郵便番号:114-0001
住所:東京都北区東十条3丁目16番4号
資本金:2,000,000円
設立日:2023年03月0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