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母要把我賣到窯子裡,但她不知道,被抓走的那個其實是她的寶貝女兒。
真是笑死我了。
當她看見我完好無損地回家,皺了皺眉,還以為是我逃走了,一通陰陽怪氣,說我人賤命倒長,叫我趕緊滾,怕我給她惹麻煩。
我笑得無法抑制:「母親放心,他們已經把人抓走了,幹嗎還來找我?」
後母一愣,臉上疑惑,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看了眼表,臉上的肌肉開始顫抖。
我看著她繽紛多彩的表情,假作好心道:「哎呀,妹妹怎麼下學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沒逃走吧?」
說罷,我輕輕地捂住嘴,在她即將崩潰的表情中無辜道:「看來已經被抓走了呢。」
1.
我是陳家的大小姐陳韻蕊,生于富貴之家,自小錦衣玉食。
可惜十四歲那年爺爺去世,爹爹徹底當家後,不到一個月便將外室偷偷地接進了門。
那女人叫秦紅紅,一個過氣花旦,身邊還帶了個和我同歲的女孩。
從此家中麻煩不斷。
一方面,母親出身大家,為名門淑女,自小學的是端莊大度,遵循禮教,哪裡敵得過秦紅紅這種慣會裝模作樣的戲子,自然是吃了不少虧。
另一方面,秦紅紅長相嬌媚,凹凸有致,極有風情,更是將我爹迷得神魂顛倒。
我看著母親守活寡,于是開始更加努力地學習,在父親面前露臉。因此,父親每個月倒也會來看幾回母親,誇她賢良淑德,也會誇我冰雪聰明。
每到這時,我就會說:「都是爹爹聰慧,所以女兒也聰慧。」
他樂得開心,母親也會點點我腦袋說我「厚臉皮」。
我笑得天真又仰慕,乖巧地坐在爹爹身旁,看著母親滿足的模樣,真是恨鐵不成鋼。
終于有一天,我心中這些積壓的不滿徹底地爆發。
父親又被那女人截和了,母親卻強顏歡笑地送父親出門。我罵她只知道委曲求全,半點性子也沒有,活該被個婊子磋磨。
她扇了我一巴掌,我驚得一下都沒反應過來。
母親也一愣,急忙來摸我的臉,我狠狠地打開她的手,哭著跑回房後就把《女戒》《女則》那些書撕得亂七八糟,燒成灰燼。
看著那跳動的火苗,我的心也慢慢地靜了下來。
從前,母親是我最羡慕的人;但現在,若要我長大變成母親那樣,我寧願去/死。
次日,我和父親說我不想再叫夫子來家裡教導,想去那些洋人開的新式學堂。
此時,街上外國人越來越多,父親本就有此打算,思考一番後便同意了。
母親張張嘴,看到我冷漠的眼神,還是沒說話。
我們陷入冷戰。
在新學堂中,隨著學習,我愈發恨她那自怨自艾的封建思想,恨她將所有的委屈、苦痛都自己咽下。
一周後我便去剪了短髮。
本以為她會生氣,誰知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套和我的校服模樣相同,但質地更好的衣服。
她知道我皮膚嫩,校服肯定會害我起疹子。
看著她有些討好的笑,我抿抿唇,上去抱住了她。
她拍著我的背和我道歉,說了一些都怪她太過軟弱,才讓我失去父親的愛,以後一定會改,讓父親多來這裡看我之類的話。
我盯著她溫婉、秀麗的眉眼,心中酸疼。
她哪裡知道我早就不在意那男人愛不愛我,我只是不想她再受委屈。
後來,母親開始改變,父親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但我沒想到,秦紅紅竟然那麼陰毒,誣陷母親和別人暗度陳倉。
看著父親皿紅的眼,我上前哀求,求他相信母親,而他直接狠狠地將我一腳踹開。
我當即嘔出口皿,可沒用。他看都沒看,直接就叫下人將我母親杖/斃,對外則宣稱母親因病去世。
那一刻,天塌了,我暈倒過去。
等醒來已是晨曦,地上只餘下一灘皿。我就那樣在地上躺了一夜,疼得呼吸都困難,衣服也被露水打濕。
陳寶嬌穿著藍衣黑裙從我身邊經過,嘴角勾勾,彎腰道:「是我和爹爹說的哦,嘻嘻,今後你就是小——雜——種。」
她初具美貌的眼中滿是惡意。
我抬手正準備打她,卻突然看到她身後的嬤嬤一點也沒阻止的意思,陳寶嬌眼裡還有一絲得意。
我突然意識到,她想讓父親徹底地厭惡我,害我沒法翻身。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理智得要命,收回了手。
她皺了皺眉,我冷笑了一聲,走向父親的房間。
那天,我哭得不能自已,邊哭邊嘔。
父親滴血認親確認我是他的女兒後,沒把我趕走,繼續供我上學,只是我在家中的地位從此一落千丈。
胸口被踹的傷也落下了病根,情緒一激動就會疼痛難忍,需要常年吃藥。
家中無正房,秦紅紅便以正牌夫人身份自居,反正如今崇洋之風盛行,老派世家越來越少。
宴廳中,沒人會細問對方的出身,只會在意對方的珠寶夠不夠貴。
她覺得我翻不起什麼浪,又需要個好名聲打入上流社會,看著我畏縮的模樣便也沒管。
估計是認為我是個翻版的母親,對她構不成威脅。
我日日窺視著她那滿面紅光的模樣,暗中籌謀。
次年,陳寶嬌轉來了我的學校,她小我一歲,天天表面上裝著一副天真的模樣在學校和我「姐妹情深」,而背地說我是姨娘的孩子,她才是正房的孩子。
我沉默不語,心裡暗自好笑。她晚我一年入學,既不清楚學校情況,也不知道她現在的舉動早就被我預測到。
班裡的人幾乎都知道她的情況。
我看著她自作聰明的蠢樣子簡直差點兒笑出聲,也不知秦紅紅怎麼教的,真是又蠢又壞。
看著別人的指指點點,她竟然還以為在說我。
好友林靈被她的行為氣到,本來準備揭穿她,但知道我在等她自己作死後,還是忍了下來,叫我收拾陳寶嬌的時候一定要叫她。
我點頭,笑著捏了捏她圓鼓鼓的臉。
終于有一天,我覺得時候到了,便叫林靈放學一起走。
陳寶嬌知道林靈是員警廳廳長的女兒,本來就想套近乎,殊不知林靈早就想罵她,一通陰陽怪氣。
不止貶了陳寶嬌這段時間的裝柔軟、善良的行為,還把她的身份揭了個穿。
此時正是放學時間,人來人往,陳寶嬌站在原地臉又紅又白,身邊的「朋友」也在聽到這些話後嫌棄地離開。
她孤立無援,哭著跑了。
我低著眉眼,心中冷笑。
這才小打小鬧,可得好好受住啊。
妹妹!
2.
「啪!」
回到家,秦紅紅直接當著父親的面給了我一巴掌。
我捂著臉看向她,準確地來說是她的身後,陳寶嬌正在父親身旁哭得死去活來。父親見我被打,皺了皺眉正準備講話,卻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他還在介意我母親「偷人」,心中微涼,垂下眸子。
另一邊,秦紅紅婉轉的語調染上哀痛,似乎在恨鐵不成鋼:「韻蕊,你怎麼能在學校欺負嬌嬌?」
父親看著我,眼中又厭惡又心疼,見我還在看他,便直接錯開了視線。
好像我是什麼髒東西。
「欺辱家妹,這學上到狗肚子裡就別上了。」父親冷聲道。
我低頭跪地:「對不起,我應該制止妹妹和林靈吵架。」
父親聽到「林靈」兩字,看向哭泣的陳寶嬌,陳寶嬌縮了縮脖子。
果然,她沒敢告訴他們和自己吵架的是林靈,而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了我的頭上。
「那是員警廳長的千金?」父親語氣好了幾分。
我擦去眼淚,表情內疚道:「是。
我們今日一起放學,誰知道寶嬌突然湊過來,還和她吵起來了。」
陳寶嬌不哭了,直接指著我道:「要不是你,她怎麼會知道我媽是姨娘?肯定就是你說的!」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兒笑出來,緊緊地咬住唇才憋住,眼淚都出來了。
看起來像委屈哭了。
秦紅紅臉都綠了,狠狠地剜陳寶嬌一眼,父親眼裡也有些不滿。
陳寶嬌又氣又恨地看了眼我。
「韻蕊,來,我看看你的臉。」
父親招手將我叫去,掩去些眼中的嫌惡。
我期待地看著他,輕輕地拉上他的袖子小聲道:「爹,我不疼,你別不開心。」
因為剛才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的半邊臉都疼得像火燒,但我依舊保持著鏡前練好的乖巧笑容。
陽光又明媚,配上這傷應該效果不錯,最重要的是讓他這個被女人玩弄的蠢貨想起來,我也是他的女兒,一個心心念念「渴望」父愛的女兒。
果然,他眼神複雜地拍了拍我的腦袋,問我胸口的傷怎麼樣。
我搖搖頭,攥著他袖子的手緊了些:「和爹爹多待一會兒就不痛了。」
說著,我咳嗽了幾聲又急忙憋住,小心地看了眼他。
他神色軟下幾分。
我心裡一陣嘲諷:白癡!我母親一片真心你看不見,這種小伎倆倒是吃得挺快。
秦紅紅反應極快,見狀立刻上前滿臉心疼:「對不起啊韻蕊,是我太衝動了。我去拿藥給你抹。」
說罷,眼淚半掉不掉,含情脈脈地看向父親。
父親壓根看不出她的裝模作樣,立刻開始心疼:「好了,韻蕊是好孩子不會介意的,你要說就說哭什麼!」
說罷,他直接將我拂去一邊,開始給秦紅紅擦眼淚。
我看著剛攥過袖角的手,心裡一片諷刺,不動聲色地在裙子上擦了擦手。
真噁心。
之後,父親解了我的禁足,還叫我多和林靈走動,不要省零用錢。
秦紅紅笑得嬌媚,看向我的眼中縈繞著絲絲惡意。
我微笑回視。
吃飯時,我也可以繼續同桌,不用再一個人在屋子裡吃那些殘羹冷炙。
晚上,我躺在床下。
自從母親去世後,我就再也沒睡過床,總擔心像那夜般有人會突然進來。
想到秦紅紅那眼神,總覺得有些不安,她會怎麼樣呢?
像對我母親那樣偷下迷藥,再隨便找個男人進我房間?還是在我的藥中摻東西,慢慢地除掉我?
次日,藥和往常味道一樣,我看了眼丫鬟小花,她看著沒什麼異常,我抬手叫她下去,然後將藥倒在了花盆中。
不知為什麼,心裡更不安了。
放學時,老師突然叫我和另一個人留下幫忙,我皺了皺眉,叫林靈兩個小時後讓丫鬟去外面的電話亭打個電話找我,隨便說個同學名字,我會來接,如果沒有親自接,就是不在家。
她擔心道:「要不我陪你?」
我搖搖頭:「可能是我多想了,但如果真是秦紅紅動手腳,你得在外面,不能和我一起出事。」
她不太願意,卻還是點點頭,塞給我個東西,我一驚。
她安撫地笑笑,讓我小心,然後才走。
我心裡微暖。
等幫完忙,已經離放學二十多分鐘,整個校園空蕩得厲害,我走在廊中,夕陽的紅光照在我身上,仿佛沾染了血色。
來到車旁,今日的司機不是陳叔,是個新面孔。
他笑得諂媚,見到我立刻下車開門:「小姐您來啦,陳叔今日病了,叫我來幫忙。」
「不用,我走回去。」
看著他的模樣,我退後一步道。
這張臉,我一直都記得,是當初從我母親房裡逃走的男人。
只見他笑著看了眼周圍,此時街上人已經不多。
我察覺不妙,急忙往學校跑卻被他抓住,一塊布蓋上我的口鼻,我掙紮了幾下後就假裝不動了。
他將我扔到後座便開始開車。
我眼睛偷偷地睜開一條縫兒,路越來越偏,我重新閉眼,心臟跳得厲害,又怕又興奮。
原來這男人不是秦紅紅隨便找的,太好了。
想到這裡,我握緊口袋中的東西。
3.
他將我塞入後座後就急忙關門,車開始啟動,大概半個小時才緩緩地停下,此時天色已經暗了。
「哢!」
車門被打開,帶著汗濕的手抓住我的小腿,將我拖出車外扛到肩上。
我睜開眼,荒郊野嶺,有些零散的廢舊窩棚,估計沒人住了。
走了好一會兒,周圍窩棚都沒有了,感覺他準備將我放下,我默默地閉眼。
他似乎在打量我,黏膩的手抓住我的臉左右地看看,發出聲惡心的笑。
「還挺滑溜啊。
」
他咂咂嘴,手從我脖子慢慢地下滑,腥臭的呼吸越來越近。
我冷漠地睜眼,他正陶醉地在我脖頸上邊嗅邊道:「真香,玩玩也沒事吧。」
卻不知道我已經把林靈給我的東西掏出來,對準了他的下麵。
聽著這話,我冷笑聲:「玩玩沒事的。」
緊接著「砰」的一聲響。
他愣了愣,看向身下,油膩的臉上慢慢地顯出痛苦,然後捂住下麵邊慘叫邊在地上打滾。
我慢悠悠地系好領上的扣子,看著他滿地打滾的模樣,一腳踩在他的手上。
「叔叔,你想怎麼玩啊?」
說罷,我指向他。
他滿頭大汗,見到我的木倉嚇得更是說話都不利索,煩人得緊。
我狠狠地給他的臉上一腳,將木倉塞進他的口中微笑道:「叔叔,再抖走火了哦。」
他嘴唇發白,看著我的樣子像看個惡鬼。眼裡滿是祈求。
我笑得更加溫柔:「真乖。現在,我問你答,懂?」
他僵硬地點點頭。
「你是秦紅紅什麼人?」
問完,我慢慢地將木倉拿出,然後踩在他準備伸向木倉的手,給他的胳膊一下。
他又是聲慘叫。
我掏掏耳朵委屈道:「叔叔這樣偷襲太可怕了。」
說完,給他另一個胳膊也來了一木倉,這樣他就不能動了。
誰知道他竟然疼暈了。我怕他掛掉,將他的外套撕成幾條布,給他裹住了傷口,然後把他腰間的小壺打開,聞了聞,是酒。
淋在他的傷口正好。
「啊!」
他哀號出聲,感覺像徹底崩潰了,涕泗橫流地沖我磕頭。
說是磕頭,不如說是在地上爬。
「我,我錯了,放過我吧,求你了。」
我把玩著手中的木倉,這是林靈父親給她的袖珍勃朗寧,抓在手上剛好。
「好啊,回答我的話就行。」
我倚在樹上,冷冷地看著他在地上臉都扭曲的模樣,淡淡道:「怎麼進府的?」
如今世道混亂,父親一向惜命,府中加了不少打手,人來人往也都需要在管家老徐那提前報備。
他疑惑一瞬,縮著腦袋:「秦紅紅瞪了眼門房,他就把我放進來了。」
聽到這話,我緊了緊木倉柄。
那個門房當時也被找來問話了,他卻說是母親叫他把人放進來的,他不敢不從。
還挺機靈,知道不能得罪秦紅紅。
我冷笑一聲。
男人被我的笑聲嚇得一抖,空氣中傳來股腥臭味。
「秦紅紅是你什麼人?」
他已經很虛弱了,卻又不敢不回答,白著臉道:「相好的,但現在沒有了,她看不上我。」
我繞在他身邊走了圈兒,笑了笑:「不行,她得能看得上啊。」
他一怔,我將木倉伸向他的頭,他急忙道:「對,對,她是我相好!」
我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笑,卻沒移開木倉。
「叔叔,你回頭反水怎麼辦?我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呢。」
他吞了吞口水:「不,不敢,求你,求你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收回木倉。
他鬆口氣,也不知是因為剛才精神太過集中還是傷太重,又暈了過去。
我看著他尿濕的褲子,離遠幾步。
木倉聲那麼大,肯定有人能聽到,而且這個點,林靈應該早派人給我家打過電話,知道我不在家了。
果然沒多久,她滿頭大汗地帶人找來,看到我,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狠踢了踢腳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你那繼母真狠,說你在家,還問我丫鬟我是誰,我叫丫鬟直接掛了電話。」
林靈氣得絮絮叨叨,模樣超可愛,我忍不住笑出聲。
4.
到她家後,我終于能放鬆些神經。
因為她父母都很忙,今天也不在家,只有我倆吃飯。
餐桌上,她興奮地告訴我她父親終于同意她做醫生了,她開心地眉眼飛揚,整個人仿佛在發光。
我不禁笑出聲,為她開心,緊繃的心情也慢慢地舒緩了。
就這樣,我們幾乎聊了一夜。
次日我心情極好地回家,秦紅紅看到我像見了鬼。
我沖她挑挑眉,便收回視線。
父親急匆匆地趕來,先擔心地上下打量了我下,然後才鬆口氣,開始怒斥我夜不歸宿。
我乖巧卻疑惑地看著他道:「昨日我在林靈家住,告訴過寶嬌讓她幫我帶話啊。」
其實我沒說過,但這不妨礙我理直氣壯。
陳寶嬌本來還在幸災樂禍,聽到我的話一怔:「陳韻蕊,你胡說什麼啊!」
父親皺了下眉,我「害怕」地低頭道:「父親不信的話,可以問林靈。」
他當然不可能去問,不過也沒因此懲罰陳寶嬌,只是說:「以後少和姐姐鬧。」
我有點兒驚訝,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為我講話,有點兒發愣。
他也不自在地咳嗽了聲,就轉頭走了。
陳寶嬌委屈地上來就想打我,卻被秦紅紅拉住:「韻蕊,你比你母親有本事呢。」
她看著我,上挑的眉眼含著怒意,還有絲隱晦的陰冷。
我彎唇:「母親還是關心關心你的相好吧。」
她的神色徹底地冷下來,扭腰離開。
我盯著那背影,心裡仿佛盤踞著條難耐的毒蛇。真恨啊,被這麼個貨色奪走最重要的人!
還好,那個人估計不久就能說話了。
就是浪費了我給她準備的另外一個驚喜,還挺可惜,找了許久,才找到皮相、氣質都如此好的人呢。
不過也罷,先讓秦紅紅繼續和他聯繫著吧,以防萬一。
誰知秦紅紅那麼性急想除掉我。
第二日,藥便比往日酸了些。我直接去廚房將藥渣拿出,請了大夫,發現裡面有白礬。
父親沉著臉和秦紅紅趕來。
秦紅紅沒想到我竟然能發現藥味兒不一樣,看著已經支撐不住的廚娘,白著臉不敢看父親。
果然,才十棍,廚娘就供出了她,我面上震驚,心裡快笑瘋了。
「母親?我對您事事恭敬,你為何如此對我?」
秦紅紅被我這句陰陽怪氣的「母親」氣到臉都有些扭曲,不過演技良好,轉瞬就哭得滿臉是淚,無論如何也不承認,直呼「冤枉」。
父親面色陰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罵秦紅紅「蛇蠍心腸」,我本以為父親會懲罰她,誰知此事卻被高高拿起,輕輕落下。
秦紅紅不過是被禁足一月。
他可能也覺得有點兒過分,和我說道:「你姨娘以前真的很好,都怪我。她當初是我丫鬟,我倆……但你爺爺不同意,還把她發賣去梨園,她受了很多苦。」
我看著他,只覺得心裡一片冰冷,有點兒好笑,又有點兒悲哀。
總之,徹底寒心。
「沒事。」我彎唇道。
他長舒口氣,卻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對我而言,再也不是父親,只是個有利用價值的軟弱男人。
代表者: 土屋千冬
郵便番号:114-0001
住所:東京都北区東十条3丁目16番4号
資本金:2,000,000円
設立日:2023年03月0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