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打牌這件小事
我的相公是腹黑,實打實的腹黑。
2.
今天和朱夫人、劉夫人、王夫人打了一天的牌,華燈初上,我笑嘻嘻地坐上馬車,屁股剛一落座,背後忽然涼得慌。
3.
馬車不疾不徐地駛至文府側門,我剛撩開車簾,蘭心提著燈籠撲了上來:「少夫人不好了,少爺今天等了你一個下午!」
我抬手,故作鎮靜:「不要慌,小場面。」
4.
從側門到書房的路原來竟這麼短?我還沒想好,待會進門是先發制人還是磕頭認錯呢!
推開書房的門,我那腹黑相公正在燈下看書。
他今日一身白衣,更襯得他面如冠玉,長長的睫毛在燈光的映照下像兩把小扇子,蔥白的手指不緊不慢地翻了一頁書。
根據我嫁給他半年的經驗,這小子估計已經想好怎麼坑我了。
5.
老話說的好,撒嬌女人最好命。
「相公~」我千嬌百媚地喚了他一聲,提著裙子撲進了他的懷裡。
我瞪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相公,人家好想你啊!」
「呵,」文琰一笑,露出兩個小梨渦,看似人畜無害,「我也很想娘子。」
「娘子今日去哪裡了?」
6.
三十六計之美人計。
我撅起嘴:「相公,我手疼。」
文琰輕柔地揉著我的手:「呀,打了一天牌,手疼了吧。」
這小子,看來什麼都知道嘛。
我貼在他的胸口:「相公我累了。」
文琰摸摸我的頭:「既然累了,就早些歇息,下次早點回來。
」
哼,年輕。
7.
我起身揚了揚頭髮,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正準備往外走時,文琰突然開口了。
「對了娘子,母親明日要去靈山清修,娘子往日最有孝心,母親也對你最好,你……不會不陪她去的吧?」
我不可思議地回頭,對上一張晦暗不明的臉。
可惡,居然在這兒等我!
我委屈地對著手指:「可是人家最近身體不適……」
「正適合靜養。」
「娘子,早些休息,明天早起出發。」他溫柔淺笑。
8.
我錯了,我錯了。
早知如此,我當時應該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大喊一聲:「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然後再抱著文琰的大腿痛哭流涕。
9.
我的文琰的婚姻就是無數次的博弈,而他總是棋高一著。
我實在氣不過,對著惠質說到:「把門關上,別讓那個狗東西進來。」
惠質怯生生看了我一眼:「少爺說了,今晚他在書房睡,還讓少夫人你別打擾他……」
我眼光靈光一閃,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休息是吧,老娘偏叫你睡不成!」
10.
我一腳踹開書房的門,文琰衣服正脫到一半。
老實說,他那副肉體是有些美妙的。
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我二話不說把他推到在床,然後開始「猛虎撲食」。
「娘子……唔……不行……唔唔……休息。」他一句話被我嘴堵的零零散散。
啃了半天,直到兩人氣喘吁吁,我才鬆開他。
我看著文琰微微發腫的嘴唇:「相公,我先回去睡覺了。
」
11.
正當我以為大計得逞,準備逃之夭夭時,文琰一手把我提溜了回去。
我回頭無辜地看向他:「相公,我明天還要早起。」
文琰平日溫潤如玉的模樣終于瓦解,他挑起劍眉,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是你先來撩撥我的,娘子。」
「我只是來跟你吻別,你克制一下自己。」
「噓,別說了,咱們抓緊時間。」
12.
那晚,我想起許多老話。
比如說,偷雞不成,蝕把米。
比如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
早上,一晚清粥。
中午,幾碟青菜。
一天到晚不是抄經就是念經,時間一長,我離「西天」也確實不遠了。
最氣人的是,文琰那傢夥日日給我寫信,介紹各種好吃的。
我隨手扯過一封家書,上面寫著「木云云」親啟。
打開,裡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娘子,一別三日,如隔三秋。許久未聞娘子消息,念你成疾,便吃了娘子最愛的炸雞,以慰相思之苦。未見炸雞,便聞其香,令人口齒生津,其色澤如琥珀,皮酥嫩可口,甜汁入味,回味無窮,難怪娘子喜歡。不知娘子近況如何,盼回。」
我把信撕了個粉碎,再理他我就是豬。
14.
我是豬,我是豬。
今日庵裡師傅說,山下有貴客要見我。到了山腳,只見一藍衣公子正牽著小馬吃草。
那人除了文琰還能是誰?
趁他沒注意,我扭頭就跑。
「哎!娘子,娘子!」他在身後喊著,沒幾步就追上了我。
「娘子,你跑什麼呀?」文琰笑嘻嘻地看著我,好像很開心。
真搞不懂,他居然還有臉笑。
15.
文琰彎下腰,追尋著我的目光:「你在生氣嗎?是因為那天晚上?」
「走開!」我用力推開他,大步往回走。
「娘子,你看我帶了什麼?」他又跑到我面前,從背後掏出了……一隻燒雞。
「你吃不吃啊?」文琰把燒雞舉到我面前。
「真不吃啊?」
「那我回去了啊!」
我閉上眼,努力克制……
突然想起一句老話,好漢不吃眼前虧!
于是,我沒出息地扯住了文琰的衣角。
他回頭,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16.
我坐在地上啃著雞腿,文琰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話。
「那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不會不理我了吧?」
我啃完炸雞,拍了拍手,抹抹嘴站起來往回走。
「哎,」文琰扯住我的裙子,討好似的看向我,「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桂花糕?」
「鬆手!」我把裙角從他手裡扯出來。
「糯米雞?」
我往回走,不會再理他了。
「烤鴨?」
我回頭一言不發地盯著文琰的眼睛,他露出一張明朗的笑臉,「懂了。」
「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裡等你。」
17.
昨夜下了一場秋雨,夜裡風灌進我的被窩,涼颼颼的。
早晨醒來便覺得身子異常沉重,鼻子堵了,喉嚨痛得說不出話來。
母親摸了摸我的頭,果不其然,燙的厲害。
山上沒有郎中,于是她提筆修書,讓人來接我回去。
家書還沒寫完,文琰濕著半邊身子進來了。
母親很詫異:「你怎麼來了?」
我倒是不奇怪,因為這幾天我倆背著她日日「偷腥」,呸,偷吃好吃的。
文琰瞥了我一眼:「今天本是過來探望母親的。」
「是嗎?」母親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又揮揮手:「快把你媳婦兒接回去,別燒壞了。」
18.
雨後的山路濕滑無比,文琰背著我,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我趴在他背上,有些好奇:「你今天帶了什麼好吃的?」
「都這樣了,你怎麼還想著吃。」
我把頭貼上文琰的脖子上,他身上涼涼的,好舒服。
19.
「我想吃桂花糕!」
「這個不好吃,甜死了!」
「這個太鹹了,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嗎?」
「涼了,我看你就是想我死!」
我躺在床上,文琰像伺候祖宗一樣,伺候了我小半個月。
其實我的風寒早就好了,只不過是貪念這為數不多的當大爺的時光,順便再好好為難他一下。
文琰或許察覺到了異常,但每當他一問我,我便咳嗽幾聲,他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20.
這天入夜,文琰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
「娘子的病久治不愈,大夫跟我說了一個偏方。」他一邊說,一邊用他那修長的手指寬衣解帶。
我感覺有些許不妙:「你說話就說話,脫衣服幹什麼。
」
「哼。」他已經脫了外衣,冷笑著朝我走過來。
「我現在全身都沒力氣,你不要胡來啊!」
文琰撐在我身體上方,輕聲細語:「沒力氣沒關係,反正也不用你出力氣。」
他扼住我的手,俯身張嘴咬著我的下唇,我一呼痛,舌尖帶著些許清香鑽了進來。
平日裡執筆拿書的手,此刻忽輕忽重地遊走在我身上,弄得人癢癢的。
這下是真沒力氣了,我淚眼朦朧地望著文琰:「我都生病了,你還這樣,你根本不在乎我。」
文琰又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唇,良久鬆開我,牽扯出一絲曖昧的銀絲:「在不在乎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清楚個得兒!
21.
次日我睜開眼,渾身酸痛,這下真像生病了一般。
我扭頭瞪向始作俑者,他穿衣服的手一頓。
「醒了?」
我扭過頭不理他。
他伸手掐著我的臉,笑眯眯地說:「娘子下次再裝病,真讓你下不來床!」
劉夫人是城裡有名的母老虎,把家和丈夫管得服服帖帖,單憑一個眼神,就能讓劉大人抖三抖。
不像我,被文琰拿捏得死死的。
于是我決心向劉夫人請教。
茶樓裡,劉夫人一口茶盡噴在我衣裙上:「你開什麼玩笑,文大人溫文爾雅,對你溫柔體貼,你還要如何?」
我嘴角抽了抽,這都是文琰的表像。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打牌,我回家之後,他表面上沒說什麼,暗地裡算計我。
」
劉夫人張大了嘴:「想不到文公子居然這麼腹黑?」
「是吧,快傳授一下你的馭夫之術。」
劉夫人摸了摸下巴:「無他,打一頓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來,劉夫人是將門之女。
23.
朱夫人管家雖不如劉夫人,但能把朱大人攥得緊緊的。
朱大人一回家哪也不去,就粘著朱夫人,踹都踹不走。
坊間傳聞,朱夫人會下蠱,也不知真假。
朱夫人躺在榻上,身姿撩人。
我給她扇著扇子:「朱夫人,你是不是真的會下蠱啊,能否傳授一下小妹我。」
朱夫人沒有說話,笑盈盈塞給我一本……房中術。
她神色曖昧地叮囑我:「仔細學學,保證勾了他的魂。」
我翻開掃了兩眼,嘴角抽了抽:到時候誰死在床上還不一定呢。
「啊呀,」朱夫人憂愁的盯著我的胸口,「妹妹你這兒也需要加把勁啊,不然,如何留得住人~」
啊這,難怪上次我向文琰撒嬌不管用呢。
朱夫人又悄咪咪塞給我幾副豐胸秘方。
24.
王夫人同我境遇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王將軍為人正直,有什麼說什麼,不會玩陰的。
我進了王府,就看見我家那口子和王將軍在後院下棋。
王將軍看都沒看我,只聽他嘲諷道:「狐朋狗友來了。」
文琰幽幽開口:「她們狼狽為奸,不要只說我家的。」
這兩個男人!
于是我和王夫人仔細研究那本書,勢必要翻身做主人!
王夫人胸有成竹地拉著我的手:「我一定要讓將軍為我鞍前馬後!」
我拉著她的手,兩眼淚汪汪:「我要讓文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25.
沒想到,王夫人身先士卒得這麼快。
她跑來文府向我訴苦,揚言王將軍不向她道歉不就回去。
王將軍那倔驢脾氣,自然不肯,因此她已經在文府住了三天了。
王夫人是文琰的堂妹,祖母見她自然高興,全府上下都很高興,除了文琰。
某日晚飯過後,我正準備與王夫人一同出去散步,文琰不悅地將我拉到一旁。
我:「你幹什麼?」
文琰:「你快勸說她回去。」
我:「你看祖母多高興,好久沒看到她老人家笑了。」
文琰拍了一下我的頭:「少拿祖母說事。」
我冷哼一聲:「你去勸王將軍道歉啊,錯的明明是他,憑什麼我們女人要道歉。」
文琰冷哼一聲:「明明是你們蠻不講理,耍小性子。」
我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給他一拳:「哦,你的意思就是說我蠻不講理咯?」
文琰:「你看看你,開始了,蠻不講理。」
我狠狠踹了他一腳,再理他,我是豬。
26.
王夫人和王將軍吵架的理由是因為那方面不合。
尤其是上次研究那本書過後,王夫人尤為慘烈。
我倆躺在床上,王夫人開始念叨起來。
「他那個人穿上衣服什麼都好,脫了衣服簡直不是人。」
「唉,一樣一樣。」我隨聲附和。
「不可能,我堂哥那麼溫柔一個人。」
「嘖,你堂哥腹黑著呢,你等著瞧。」
王夫人賴著不走,依照文琰的個性,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27.
不出我所料,次日,文琰開始整活了。
他說,祖母壽辰將至,讓我們幫忙抄佛經為祖母祈福。
我拿著毛筆:「瞧見沒有,這就是你堂哥的手段。」
王夫人瞪著大眼睛:「唉,是嗎,你想多了吧!」
天真。
抄了一日之後,王夫人:「其實,我覺得將軍挺好的,是我太矯情。」
我拉著她的手:「清醒一點,做人要有骨氣啊,以後你怎麼在王將軍面前立足。」
王夫人:「對!」
28.
我開始與王夫人細數文琰的腹黑過往。
我:「我們新婚燕爾之時,他待我那叫一個好,噓寒問暖,溫柔體貼。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本性逐漸暴露。」
我:「一日,我去朱府做客,不小心喝過了頭。他沒說什麼。又一日,我去劉府做客,又不小心喝過了頭,他還是沒有說什麼。」
王夫人:「我知道,後來我成婚,你來將軍府做客,喝過了頭。」
我:「對,然後,次日他拿來三壇酒,叫我喝光……」
王夫人:「你不是最喜歡喝酒了嗎,這還不好?」
我:「那三壇酒裡……他放了油鹽醬醋茶以及各種奇怪的佐料………從此我滴酒不沾。」
王夫人嘴角抽了抽:「這不,堂哥是幫你改掉壞毛病。」
我:「那還有呢!我同朱夫人、劉夫人去南風館聽曲兒……」
王夫人:「你怎麼敢的呀?」
我:「我只是去聽曲兒都不行嗎,我又沒做其他的,只許男人秦樓楚館,我們去南風館就不行嗎?」
王夫人:「然後呢?」
我:「忽有一日,文琰說帶我回門,與我爹娘笑談之間提起這事,他當時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等我在祠堂跪了整整三天后,他還一臉無辜問我,南風館是個什麼地方?」
王夫人:「照你這麼說,堂哥確實可怕。」
我:「不勝枚舉,最近的一次就是我打牌,然後他坑我去清修。」
王夫人:「啊,難怪。這麼一說,我覺得將軍挺好的,謝謝你,不如我還是早些回去了。」
我:「不行!好馬不吃回頭草!」
29.
為了避免文琰繼續「作惡」,我決定還是同他商(jiao)量(liang)一番。
晚上,我親自做了幾個糕點給他老人家端過去。
文琰坐在床上看書,眼睛都不抬一下:「呦,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文琰哥哥,」我討好地微笑,「今日辛苦了,人家給你做了糕點。」
「我不餓,娘子自己吃吧。」
「這可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哦?」文琰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又吐出來:「難吃,下次別拿出來獻醜。」
我伸出手,上面裹了幾個紗布:「人家為了做這幾個糕點,都受傷了,你真的忍心嗎?」
「這樣啊,」文琰合上書,「方才是為夫不好,故意貶低娘子廚藝,其實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糕點。」
「那你……」
「娘子廚藝驚為天人,不如祖母壽辰上的糕點就由娘子承包吧,明天我就去提議,祖母一定很高興的。
」
「大可不必……我手受傷了,不能沾水。」
「這麼嚴重,來讓我仔細瞧瞧。」
我就不該來惹這個完蛋玩意兒。
30.
「哈哈,」我賠笑,「其實我逗你玩兒。」
「其實娘子做得糕點真的很好吃,你嘗嘗。」文琰拿起一塊兒,伸到我嘴邊。
「我……唔!」我一張嘴,他把那糕點塞進我嘴裡,又一把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吐出去。
我拿糕點都是拿鹽做的,味道可想而知。
果真,我惹誰都不該惹他。
「好吃嗎?」
「咳咳...…文琰!」我狠狠踹了他一腳。
「誰讓你來整我。」文琰勾起嘴角,有些小得意。
我捂住他的臉,沖著他的嘴,一通亂啃。
罷了,我道:「你現在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了!」
他笑了笑:「沒嘗清楚,我再嘗嘗。」
說罷拉著我又細細品味了一番。
「娘子,」文琰垂眸看著我,眼裡是化不開的柔情,「今晚別走了。」
他抱著我翻了個身,還沒如何呢,只聽王夫人叩門:「雲兒,你在裡面嗎,什麼時候回來,我一個人睡不著啊!」
文琰「嘖」了一聲。
「我出來了!」我應著,又踹了踹文琰:「你快去勸王將軍把他媳婦兒哄回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文琰突然輕笑一聲,眉眼帶笑望著我:「所以這才是你今天的目的,夫人你……長本事了。」
我捧著他的臉,萬分真誠:「不是啊,相公,我做夢都在想你的。」
「嘁,罷了,算你贏。
」
31.
我們仨琢磨著如何讓倔驢服軟。
文琰:「裝病吧,就說快不行了。」
我:「王將軍直是直了點,但他又不傻。」
文琰:「你說他肯定不信,我說就不一樣了。」
半個時辰後,王將軍火急火燎地來了,王夫人臉上塗了厚厚的粉,臉色煞白,王將軍一把摟著人,心疼極了。
「來之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大夫說是氣急攻心。」文琰在一旁搭腔。
我隨聲附和:「對,這幾日她茶不思飯不想,躺在床上唉聲歎氣。」
王將軍:「你們怎麼不早說!」
「說了,你又不聽。」
「將軍,」王夫人顫顫巍巍伸出手,眼含淚花,「將軍我怕是不行了。」
我在一旁磕著瓜子,想不到王夫人還有這本事。
王將軍握著她的手:「不會的,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
「將軍,我這是心病,大夫說心病還需心藥醫。」王夫人垂淚,留下兩道白痕。
「好,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真的?」
「真的。」
「那我好了,咱們回家吧!」王夫人一個鯉魚打挺蹦噠起來,王將軍還沒有從悲傷中緩過神來。
他緩緩扭頭,看向文琰,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文琰鼓掌:「華佗再世!」
我伸出大拇指:「當代神醫!」
一日入夜,文琰輾轉反側,唉聲歎氣。
「娘子,我睡不著。」文琰搖著我。
我一掌過去:「你睡不著就睡不著,把我喊醒幹什麼!」
文琰歎了口氣:「王將軍已經幾天沒理我了。」
我轉過身:「唉呀,男子漢大丈夫,打一架就好了!」
「可我打不過他!」
「你讓他打一頓就好了。」
文琰冷笑:「你倒也不心疼我。」
我轉過身,盯著他的眼睛:「你知道嗎?王夫人在家說往東,王將軍不敢往西。」
而且最近王夫人不分晝夜,打牌喝酒看戲聽曲,風光無兩,我很羡慕。
「所以?」文琰劍眉上挑,期待我的下文。
「你說這是什麼感覺啊,我也想試試。」我瘋狂暗示文琰。
文琰扯開嘴角,撐起頭:「娘子原來你喜歡這樣,早說啊!放心,從明天起你愛做什麼做什麼,為夫絕不多言。」說罷,拍了拍我。
我半信半疑地盯著文琰。
文琰頗有埋怨地看著我:「你應該早點說的,只要你開心便好。」
33.
一開始,我只是試探,後來便越加放肆。
一連十五天,我次次打牌至深夜文琰都沒有說我。
朱夫人拉著我的手:「恭喜恭喜,是不是姐給你的法子好用!」
「哎~」我大手一揮,「我只不過是以理服人。」
劉夫人拉著我的手:「來,為了慶祝你重振妻綱,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王夫人:「太好了,我的快樂你終于體會到了,來不醉不歸。」
我喝了酩酊大醉,據說還是文琰把我接了回去,次日午時醒來,正巧他忙完公務回來吃飯。
「娘子,醒啦?」文琰沖我笑得開心。
「啊......」我看著他有些發毛,畢竟我上次喝成這樣可被他整得不輕。
「吃飯了。」
「不、不用了吧。」
「你昨天喝了那麼多,對胃不好,還是吃點兒,要不我喂你?」這小子一臉溫和,我甚至懷疑他在飯裡下了毒。
「不用了,我自己吃!」
用過午飯,文琰:「我還有其他公務在身,可能會晚點回來,你要是在家就早點睡。」
「哎!」我扯住他的袖子,試探地問:「你沒有其他話要對我說的?」
文琰認真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我說了以後在家你想如何就如何,好了我去忙了。」
34.
聽說南風樓今日酒水半折,有伴同行,一人免費。
華燈初上,我拉著王夫人來了南風樓,翩翩公子吹拉彈唱不勝其數。
王夫人捂嘴,附耳說道:「咱們這樣不太好吧。」
我拍了拍她:「放心,一會兒就回去。」
35.
我同王夫人坐在二樓雅間,樓下大堂裡,有的公子彈琴,有的公子吹笛,有的公子跳舞,實在是賞心悅目,動聽悅耳。
我和王夫人看得正起勁時,兩個不速之客坐在了我們身旁。
我一扭頭,臉都僵了。
我身邊坐了位白衣公子,長得是劍眉星目,他沖我點頭,嘴角噙了抹冷笑。王夫人身邊坐了位黑衣公子,雄姿英發,不怒自威,一看就是習武之人,此刻正摩挲他手裡那柄劍。
此二人正是我二人各自的夫君。
「咳嗯。」我顫顫巍巍端起茶,只覺後脊發涼,還不忘努力提醒王夫人。
王夫人看得入迷,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下跳舞的公子:「那人跳得真不錯,一會兒去打聽打聽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瞪大眼睛,這難道就是地獄無門自來投嗎?
「你別瞎說,那人跳得極差,人也極醜!」我說話都是抖的。
「才不是......哎?」王夫人突然扭頭瞪著我,看見我身旁文琰,愣住了。
她顫巍巍地往自己身邊看去,臉都僵了。
王將軍拔著劍:「夫人喜歡跳舞那個?不如本將軍把他買回去,正好府裡練武的木樁子壞了一個。」
「不、不......不用了。」王夫人連忙擺手。
「只可惜那手腳,若廢了便再也跳不了舞了……」
「不、不將軍……」
我咽了咽口水,王將軍也被文琰帶壞了,以前多直一人,如今倒會恐嚇人了。
一個醉漢跌跌撞撞朝我們走來,看見文琰,他眼裡亮了亮:「呦,這是哪位公子,好生 俊俏,新來的頭牌不成?」
說罷伸出鹹豬手,就要往文琰臉上來,王將軍「啪」得抓住那人手腕,只聽得「哢」一聲,那人痛呼倒地。
王將軍挑眉對著王夫人:「你說,我若這般對那伶人如何?」
王夫人臉色煞白。
文琰放下茶杯,打開摺扇,扇了扇笑談道:「瞧瞧,人家說我是頭牌,看來南風樓不過如此。不知為何我家夫人對這裡念念不忘?」
不得了,我再聽他們多說一句只怕要折壽幾年。
「祠堂墊子上缺我一個人,我先回去了。」
王夫人,自求多福吧。
36.
在祠堂,冷靜下來的我,越想越不對勁。
文琰怎麼知道我在南風館!
我扭頭看向身後,被文琰派來盯我的惠質!
「惠質,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告訴文琰我在那裡的!」
惠質不敢看我:「是……」
「你這個叛徒!」
「小姐,這都是少爺威脅我的……」
「不必說了,你這個叛徒!」
37.
次日,我娘給了來了封信,說家裡有事,速回。
我有理由懷疑是文琰向我娘告狀了。
果不其然,我一回去便挨了頓我娘的家法,手都給我打腫了。
「你說說你,文公子從模樣、家世到文採樣樣出色,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要尋花問柳?」
「娘,我就是去看看……」
「看也不行!」
我娘又狠狠落下一板子,我眼淚嘩嘩地流:「好嘛,我不看了,打死我都不去了。」
我娘在我高腫的手上又打了幾下:「也不許打牌、不許喝酒!」
「哇——」
38.
我不願回文府,在家裡賴了十幾天,今日大哥大嫂孩子滿月,他們回木府擺宴席。
我抱著小侄女庭院裡晃悠,我娘推了推我:「你不如和女婿要個孩子,也好收收你的心。」
「唉呀,知道了知道了。」
「你們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正要反駁,她突然想到什麼,倒吸一口冷氣:「莫非……他不行?啊,怪不得你天天往外面跑!」
「沒有的事!」我瞪大眼睛:「你千萬別亂說,他很好,特別好。」
「嘖,」我娘沖我擠眉弄眼,「娘是過來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那兒還有藥方!」
「哎呀,別說了,來人了!」
39.
「姨母,好久不見。」來人長身玉立,一身藍色衣袍,襯得他貴氣不凡,是柳家表哥。
「表妹,好久不見。」他沖我溫柔笑笑,一雙桃花眼裡盡是溫柔。
我沖他行了一禮。
柳輕塵這個人表裡如一,就是兩個字,溫柔。他同我一起長大,印象中,我娘罵我打我,他都是變著法哄我的,不是親哥哥甚是親哥哥。
「這是表哥的孩子,男孩女孩兒?」他走過來看了看。
「女孩兒?」
「取名字了沒有?」
「嗯,思齊。」
「見賢思齊,好名字。」
我倆正說話呢,突然李夫人來了,見我們便高呼起來:「呦,這是孩子嗎,多大了呀,木公子和木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好生般配,瞧瞧,生的孩子也這般水靈。」
我面露尷尬,很顯然,李夫人把我們當成我兄嫂了。
我娘在一旁指了指我,解釋道:「不是,這是我女兒……」
李夫人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柳表哥:「啊——那這是你女婿,人雖然認錯了,郎才女貌倒是不錯的。」
我尷尬笑笑,抬頭,突然瞥見文琰站在門口,冷著臉。
我心中警鈴大作,抱著孩子退後一大步:「李夫人誤會了,這是我柳家表哥。」
李夫人面上掛不住了,直呼自己老眼昏花。
40.
「李夫人裡面就坐,表哥也坐著去吧。」
柳輕塵沖我淡淡一笑,轉身離去,我看了眼文琰,一時之間不知該作出什麼表情。
「呦,琰兒來了!啊,那個,方才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娘一邊招呼他,一邊沖我使眼色。
「岳母這是說的哪裡話。」文琰笑笑,走到我面前。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思齊的臉,抬眼看著我:「兄長的孩子?」
「嗯。」我應了應。
「給我抱抱。」
「你小心點,」我把孩子小心翼翼放在他懷裡,「這只手托著孩子的頭,這只手摟著。」我掰著他的手,因為生疏,文琰顯得有些笨拙。
「她好輕啊!」文琰瞪大了眼睛有些驚奇。
我撇撇嘴,瞧他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和文琰在門口抱著孩子,方才李夫人那一幕又上演了一遍。
文琰抱著孩子,倒是笑得開心,這個人。
41.
文琰喝多了,不得不在木府住下來。他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這是成親以來我第一次見他喝成這樣。
我沾濕帕子,替他擦了擦:「你今天怎麼喝成這樣?」
「因為……柳、輕、塵。」
「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討厭他……」
「吃醋啊。」
文琰沒有說話,一會兒又念叨起來:「不管是喝酒,或者是其他什麼,我不可以輸給他。」
「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他。」
我替他擦臉的手一頓:「你真是醉得不輕。
」
文琰抓著我的手,雙眼迷離,但還是難掩悲傷神色:「我知道,成婚那夜你泣不成聲是因為他,呵,你每次喝多都在喊他的名字,木云云,你可不可以也這麼喜歡我?」
我一愣,我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的。
42.
柳輕塵是除了父母外,對我最好的人。他長我三歲,同我一起長大。
每次我挨打挨駡,他都變著法來哄我,給我糖人,給我玩偶,或者是做鬼臉哄我開心。
我寫不好字,挨了先生很多打,他就一筆一劃耐心地教我寫。
不管我遇到什麼麻煩,柳輕塵都會幫我。
除了不喜歡我,他大概是完美無缺的。
我喜歡柳輕塵,我原以為誰也不知道的。
43.
文琰捂著臉:「我有時候在想,如果你和柳輕塵在一起會是什麼樣?」
「你或許不會借酒澆愁,不會夜夜打牌,不會去南風館吧……」文琰說著竟有些哽咽。
他說的不無道理,柳輕塵不喜歡我,我才借酒澆愁,從此染上酒癮。嫁給文琰,先前不想與他夜夜共處,便同幾位夫人打牌,染上牌癮。至于南風館,那真是出于好奇。
文琰又說道:「我對你好,可是你眼裡根本沒有我。我便欺負你,想讓你注意我。可你不知道,我好怕你生氣,再也不理我了。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很矛盾,木云云,你看我是不是很可笑?」
原來,文琰的腹黑,竟是這般?
「木云云,我原本想,你留在我身邊就好,你高興便好,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與你一輩子同床異夢。
」
「木云云,要怎麼樣才會喜歡我?」
「木云云……」
44.
「姑爺,小姐,用早膳了!」一大清早便有丫鬟叫門。
「不吃不吃!」我從文琰懷裡抬起頭,沖著門外大喊。
文琰動了動,睜開眼,恢復以往雲淡風輕的模樣:「幾時了,該起了。」
我抱著他的腰,貼在胸口:「文琰,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晚上說了什麼?」
他眉頭一跳:「我昨晚喝多了,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酒後胡言,莫要當真。」
「你昨天說你喜歡我。」
「哦。」
「你說我不喜歡你,喜歡柳輕塵。」
「哦?」
我抬頭看著他:「我承認,沒成婚之前,我確實喜歡過他,成婚之後,我是喜歡你的。」
文琰沉默了半晌:「是嗎?」
「是的,」我拍拍他的胸口,「你以後別欺負我了,我不去打牌去了,成不成?」
文琰伸手摸著我的臉,滿眼柔情:「娘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說到做到!」然後他笑得張狂,在我臉上狠狠掐了一把。
完了,文琰昨夜可能真是酒後胡言,我虧大了!
祖母壽宴,大半個城的人都來了。我正百無聊賴時,王將軍帶著個溫婉女子來了。
確認過眼神,還活著。
「王夫人!」我站起來,兩眼淚汪汪地朝她跑去。
「見過文夫人。」她莞爾一笑,不慌不忙行了一禮。
嚇得我一個趔趄,差點給他們夫婦拜一個早年,還好文琰一把扶住了我。
「文夫人,許久不見,還是如此活潑。」她捂嘴笑。
「你這是改邪歸……不是,咋了你?」
她沒有回話,笑著點點頭同王將軍入席了。
「這、這還是文若蘭嗎?」我疑惑地捅了捅身旁文琰。
「你不比我清楚?之前兩個人形影不離的……」文琰抱怨道。
我搖搖頭,盯著王夫人的背影:「不,她好像變了。」
46.
席間。
「王將軍,平日裡只見將軍穿黑衣裳,今日這身藍衣裳襯得將軍更是氣派不凡。」
「我夫人做得自然極好。」
「這靴子當真也是不錯。」
「我夫人做的。」
「這荷包也甚是精緻。」
「夫人做的。」
我有理由懷疑王夫人是不是被王將軍打了一頓,還打傻了,這不對勁啊,她那手除了打牌還會幹這個呢?
「文琰,你說……」我一扭頭,文琰瞪著眼睛期期艾艾地看著我。
「你這是……」
「娘子……」他朝王將軍揚了揚下巴:「你說那是什麼感覺啊,我也想試試。」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你娘子不是幹這塊的料。」
「好吧,唉。」文琰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好好好,改明兒給你做個荷包。」
「多謝娘子。」文琰笑出一口白牙。
我盯著王夫人,這個叛徒真是該死的心靈手巧。
47.
朱夫人和劉夫人挽著手過來:「妹妹,你和王夫人最近怎麼不上牌桌了?我們一直四缺二啊。」
「呃……」我剛張嘴,文琰在背後輕輕掐了我一下,又咳了一聲。
「我……我最近身體不適,下次再約,下次再約。」
文琰狠狠掐了一把我的腰。
我笑著回掐著他的大腿。
「那好吧,咱們改日再約。」朱夫人和劉夫人笑盈盈地走了。
「娘子不是說過不再打牌了嗎?」文琰邊笑邊揉著自己的腿地說著。
「我剛才那是敷衍、敷衍!」我瞪著他。
48.
我趁人不注意,悄悄把王夫人扯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文若蘭,你是被將軍下蠱了嗎?突然演什麼賢妻良母?」
王夫人白了我一眼:「屁,哪裡來的良母,就是賢妻!」
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那你這一出是搞什麼鬼?」
王夫人輕蔑一笑:「既然將軍喜歡賢妻,那我就如他所願。」
「不是吧,你怎麼能為臭男人改變自己呢?」
「不,」王夫人搖了搖頭,「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禮儀周全的木頭,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好了。」
「不是吧,我看將軍現在挺高興的啊,你是不是正中下懷了。」
王夫人撇嘴搖了搖頭:「這還是開始呢,這招傳授給你,對付我堂哥。」
我挑眉:「是嗎?」
49.
「文琰哥哥,看我給你做得荷包好不好看?」我舉著荷包討好地看著文琰。
「娘子真是心靈手巧。」文琰接過,滿眼歡喜。
「文琰哥哥,我們一起去用飯吧。」我挎上他的胳膊。
「甚好。」
「文琰哥哥,來,你最喜歡的糖醋魚。」
「雲兒,你最喜歡的紅燒排骨。
」文琰溫柔一笑,夾了塊排骨放進我碗裡。
「文琰哥哥,這個紅燒肉好吃,你嘗嘗,啊——」
「雲兒妹妹,這個豬蹄不錯,張嘴。」
大嫂的筷子掉了,大嫂:「我吃飽了,你們呢?」
母親:「今日的菜油膩了些。」
大哥:「你倆喝了迷魂湯?」
我挎著文琰的手臂,頭貼在他的肩膀上:「哎呀,我和文琰哥哥一直不都是比翼鳥、連理枝嗎?」
文琰點頭:「是的,雲兒妹妹。」
「嘔。」我幹嘔了一聲,今日的菜還是抵不過那一聲「雲兒妹妹」油膩。
「有、有了?」母親瞪大了雙眼。
還不等我解釋,大嫂立馬接過話頭:「怪不得兩個人突然如膠似漆。」
「哎,誤會誤會,今日的菜確實油膩了些。」我連忙解釋。
「來,雲兒妹妹喝碗湯。」文琰端了碗雞湯給我。
騷,還是文琰騷。
50.
晚上,文琰在書房看書,我端了碗魚湯過去。
「文琰哥哥辛苦了,來喝湯。」我笑。
「雲兒妹妹,」文琰放下書,抓住我的手,滿眼感動,「你在我身邊,萬分辛苦都值得。」
我強忍著內心作嘔,擠出一個微笑:「答應我不要再那樣喊我了,好嗎?」
文琰:「心肝兒?」
文琰:「寶貝?」
文琰:「心肝寶貝?」
我差點把午飯吐出來,騷不過騷不過。原本想膩歪死他,想不到他是個狠人。
我跪倒在地,滿眼熱淚望著窗外的月亮:王夫人,我又輸了。
真是既生雲,何生琰啊。
我站起來,端起魚湯喝了個乾淨,咬牙切齒:「算你狠!」
文琰松了口氣,也是一副夠嗆的神色:「下次別來這套,吃不消。」
可惡。
51.
我想起朱夫人給我的小黃書。雖然有王夫人前車之鑒,但此刻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盯著文琰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
文琰往後縮了縮:「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我扭著胯朝他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往前一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的嘴上啄了一口。
文琰眼睛瞪得大大的,回過神來,嘴角微微上揚:「流氓。」
我:「今天晚上我要在上面!」
「啊?」文琰愣住了,我趁機往他懷裡一坐。
然後我倆大眼瞪小眼。
文琰伸了伸手:「您繼續啊?」
「你等一下!」我從他身下跳下來,在身後書架上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了朱夫人的那本書。
「那是什麼?」文琰問。
「哼。」我歪起嘴冷笑一聲,隨機翻開一頁給他看了一眼。
文琰都氣笑了:「木云云!你把什麼東西往我書房放呢,還有沒有?」
說罷就要起身找,我一把按住他,俯身在他耳邊輕輕說到:「文公子飽讀詩書,不知有沒有讀過這種書?」
我一路從他胸前摸下去,文琰按住我的手,臉色羞紅還略帶一絲不知所措與羞怯。
目前這種狀況,讓我想起了聊齋志異小說中的女妖精和白麵書生。
王夫人!我掌握主動權了,王夫人!
就是我第一次當妖精,業務還不太熟練,于是我對文琰說:「你等會兒,我先看兩眼。」
我剛打開那本小黃書,字都沒看清,文琰一把拿過,甩了出去。
我看著他,他一改方才那副清純書生面貌,掐著我的下巴,雙眼迷離:「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還是由我親自來教娘子。」
「哎?哎?那話是這麼用的嗎,文琰!」
代表者: 土屋千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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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金:2,000,000円
設立日:2023年03月0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