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上位 《天黑前抱兔》乖乖女✘野生弟弟:要知道,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2021/12/24

我暗戀十年的男神失戀了。

他約我出去借酒消愁,我沒想到他是借我消愁。

第二天早上我顫抖著雙腿,躲在廁所幫他洗襯衣,他出現在身後,略略看了我一眼,「扔了吧。」

我看著襯衣上的點點印記,覺得自己的臉也紅得要滴出血來。

「好。」

像是處理慣了這樣的小場面,整個過程,他都顯得遊刃有餘。

不像我,牙齒抖得像篩子。

「去買顆藥吧。」他在穿衣服的時候,用餘光瞟了我一眼,「我們都喝了酒……」

「好。」我把領帶遞給他。

「多吃點。」他扣上最後一顆扣子,那樣衣冠楚楚,透目光過鏡子停留在我身體某處,「好好發育。」

「啊……好。」我窘迫地盯著地板。

臨走前,我跟在他身後,他忽然轉過身,低著頭在我耳邊囑咐:「以後別喝酒,不要什麼樣的男人都往家裡帶。」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在心裡揣摩起他這句話的意思。

大概是說我膚淺吧。想到這,我的心情跌到谷底。

但我依舊擠出了一個字,「好。」

手機響了,是他的,他看了一眼,沒有立馬接,而是拉開了門。

啪。門關上了,他走了。

我大腦有片刻呆滯。

我看到了,來電顯示是他前女友。

《天黑前抱兔》乖乖女✘野生弟弟

2

後來我一個人在廁所,固執地洗著他的白襯衣。

怎麼洗都洗不乾淨,我氣得掉眼淚。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他白襯衣上的紅色印記,怎麼看怎麼刺眼。

後來,我癱坐在冰冷的瓷磚上,嘲笑自己的可憐。

十年了,我還是被他肆意拿捏。

他叫薑淮,大我 2 歲,是我青梅竹馬的鄰居。

從小到大,我和他都在同一個學校。

他就是我媽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好,長得帥,一直都是老師喜愛的好學生,女孩子追捧的暗戀對象。

面對這樣一個萬眾矚目的人,很難不心動,于是我也加入了暗戀他的萬千大軍。

只是比起別人的明目張膽,我的暗戀被我隱藏得不露痕跡。

我從小被我媽說蠢笨,別人讀三遍能記住的課文,我得花十遍。

他輕而易舉就能拿到的年級第一,是我奮戰了無數個日夜,也從未實現的。

我自知自己配不上他。

我以為我隱藏得很好,除了那年我媽打掃衛生看到了我的日記本。

她板著臉,把我狠狠訓斥一翻。

「學什麼不好,學別人暗戀。」她掩面歎息,「薑淮媽媽是我上司,你媽我這些年被他媽媽壓得喘不過氣,你倒好,現在又被他這麼拿捏著,你就不能爭爭氣。」

我嚇得不敢說話。

「別說出去,丟人。」這是我媽給我最後的忠告。

這些年我都謹記在心。

他有一次喝醉了,問我:「我們只只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啊?」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覺得內心猶如小鹿亂撞,急忙說道:「戴眼鏡,有書生氣的,最好是長得醜點沒談過戀愛的,安全。」

他愣了一會就笑了,笑得我有些虛。

我這樣說,他應該看不出任何我暗戀他的痕跡了吧。

3

那一夜後,他一直沒跟我聯繫。

我好幾次編輯好資訊想發給他,後來都刪了。

發生了這種事,他不來找我,我想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于是,我跟著我媽回了趟爺爺家。

爺爺家今年的荔枝大豐收,我媽讓我給他們家送去。

前有荔枝博楊貴妃一笑,如今我頂著烈日,扛著幾麻袋荔枝輾轉在公交與捷運之間,只為了博他媽媽一笑。

「進去後記得叫人,嘴巴甜一點,要說請她品鑒,現在他們這種有錢人收禮可謹慎了。」我媽進去之前還在囑咐我。

我看著最大最紅的荔枝安靜地躺在口袋裡,沒忍住,「爺爺說讓我給爸爸留點。」

「留給他?他能給我在提前退休申請上面簽字?」我媽又開始數落我爸,「但凡你爸出息一點,你媽我用得著低三下四去舔別人嗎?」

我不敢說話了。

我媽最近更年期,失眠,她想提前半年退休,薑淮媽媽沒簽字。

我按了門鈴,看見我媽在抓緊時間整理衣服。

門開了,是薑淮媽媽。

「劉阿姨……」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可能笑得有點誇張,我看到她愣了一下。

「只只啊,薑淮今天沒在家。」

我的笑容僵住了,準備好的話全忘了。

也難怪,這十年來,我經常出現在他們家,找各種理由只為了見上他一面。

起初只是幫他們家帶點醬油,食鹽之類的調料。

後來可能是我這個跑腿的用得過于順手,他們家一缺了啥就讓我去跑腿。

關鍵是,我還樂意得不行。

有一次我幫他們扛一桶礦泉水,太重了,我不小心砸到了腳上,痛得眼冒金星。我一開始沒哭,只是回到他家,看到他幫他女朋友擰礦泉水瓶的時候,突然眼淚忍不住一直往下掉。

「只只啊,扛不動,就不要逞強嘛,下次不叫你了。」劉阿姨看見我哭了,語氣裡依舊滿是高傲。

只有薑淮,拿著藥箱一言不發,將我扶到沙發,給我塗藥。

走之前,他很生氣地問我:「痛就說,為什麼那麼笨?」

為什麼那麼笨?

他果然還是嫌棄我笨啊。

「因為我不痛啊。」我笑著掩飾內心的酸楚。

啪!他關上了門。

4

「劉姐,這是只只爺爺家自己種的荔枝,自家吃的,沒打藥,想著姜淮那孩子也喜歡吃荔枝,就帶了一點來給他嘗嘗。」

我媽的話讓我瞬間抽回思緒。

劉阿姨瞟了一眼地上的麻袋,將門推開了一些,掐著嗓子,「進來吧。」

于是我和我媽把袋子扛了進去。

「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每次都送東西來,我都不好意思了。」劉阿姨坐在沙發上,但我沒從她語氣裡聽出不好意思。

「別這樣說,我們只只工作以來,一直多虧你們家薑淮照顧。」

其實是薑淮工作的地點離我公司只有一條街,偶爾早上我沒趕上公交,就會看見他開著那輛黑色大奔在我後面按喇叭。

「你知道你像什麼嗎?」每次他總是笑著問我。

「像什麼?」

「兔子。」每到這時候,他總是用手打著方向盤不看我,「瞪著兩隻眼睛,又迷糊得要命,想要又不開口說話。」

我:???

我懂了,他大概是覺得我麻煩他太多次,厭煩我了。

後來我都給自己定了鬧鐘,儘量不要惹他煩。

劉阿姨將我們請進去,走到玄關,她特意盯著我媽的鞋子。

上面沾滿了泥。

「哎呀,這鞋套用完了,也忘了買了。」劉阿姨有些苦惱地看著我媽的鞋。

「沒事,我穿襪子就行。」我媽瞬間脫了鞋子,就這麼穿著襪子踩在了她家的地板上。

天氣很熱,我的心卻宛若一下子掉入了冰窟。

我媽低聲下氣的樣子,讓我一瞬間想掉眼淚。

我終于明白了我媽說的那個詞,拿捏。

劉阿姨說荔枝太多,一時吃不完,想做成果乾。

我和我媽坐在她的客廳,一顆一顆地把荔枝剝殼。

望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荔枝,我想起了我自己,那晚也是躺在那,任人宰割。

5

也許是太陽過于熱烈,或者是我揣著心事過于壓抑,很快我就覺得頭昏腦漲。

我很想吐。

「怎麼了?」我媽見我憋得臉色不太對。

「想吐。」我如實回答。

劉阿姨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媽暗罵了我一句,我知道她嫌我丟臉。

我去了廁所,大吐特吐。

眼淚鼻涕夾雜在一起,我覺得這一天真的是糟糕透了。

等我處理完自己,走出來,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因為劉阿姨和我媽不約而同地看著我,目光裡滿是審問。

「只只啊,最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劉阿姨說這話時,我媽臉色不是很好看。

「沒有。」我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我媽。

「哎……我們只只就是讓人省心,不像薑淮那個臭小子,別人張總有意撮合自己的女兒和他,他還傲氣得不行……整天和那堆小姑娘糾纏。」劉阿姨說起來像是罵薑淮,但臉上卻有意無意地露出笑容。

我媽默不作聲,我感覺她在憋大招,那個大招是指向我的。

我更不敢多說了。

「只只,那天你沒回家,去哪裡了?你媽媽可到處打電話找你,急死了。」

那天晚上!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記得後來我關機了,我和薑淮在我公司分配的單身宿舍,我媽沒去過,當然找不到我。

「同學家。」我把頭埋得很低。

「哪一個?」我媽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感覺到她的怒氣,我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同學的名字,卻又不知道說哪一個,腦子一片混亂。

「誒,你吼孩子做什麼。」劉阿姨充當和事佬,勸著我媽。

在別人家,我媽摁下了沖上來打我的衝動。

「只只啊,和男同學交往要注意分寸,女孩子最容易吃虧,不像我家薑淮,他回不回家我可不關心。」劉阿姨這話裡有話,我看見我媽臉紅了又白。

聽她這麼說,我又覺得有些噁心,站起來又要吐。

「哎呀,孩子大了,你還是該關心下了,要不然做了外婆都不知道。」劉阿姨一邊勸我媽,一邊朝著我搖搖頭。

「到底跟哪個男同學在一起?你還不說是吧?」我媽已經擼起袖子,要朝我頭上來一下。

「只只,別嘴硬,你快說是誰,事情總要解決。」劉阿姨對我也算是特別「關切」了。

我聽著好氣,這麼多年積壓的憋屈讓我瞬間喪失了理智。

我洗了把臉,抬起頭,望著劉阿姨,「劉阿姨,那天晚上薑淮不是也沒回家嗎?你說,還能是誰?」

劉阿姨被我問得嘴角動了動,卻沒說出話。

倒是我媽,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劉姐,你兒子那晚回家了嗎?」我媽問。

感覺真相就在眼前,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

我後悔了。

「他是……沒回來。」劉阿姨臉色驟變,「關我兒子什麼事?」

我媽緩了一口氣,瞪了我一眼,好不容易壓下情緒,又揚著道:「我就說我們家只只乖巧聽話,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是你兒子就沒錯了,她從小就聽你家薑淮的話,他發起瘋來幹個什麼,她能拒絕?」

「你胡說什麼!」劉阿姨大驚失色,又轉向我,低聲問,「只只,告訴阿姨,那晚你不是跟薑淮在一起吧?」

我抬頭,看見我媽瞪著我,看見劉阿姨也逼我,我握緊了拳頭。

毀滅吧。

「是。」我咬了咬嘴唇,「我是跟他在一起,一整晚。」

啪!

我剛說完,我媽的耳光就來了。

我的臉被打得陣陣發燙。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媽扯著往外面走。

一路上她罵得最多的一句,「只只,你還要不要臉?」

「你不要臉,你媽我還要臉呐!」

她說,她這一輩子都要在劉阿姨面前抬不起頭了。

「你是不是傻?他有女朋友,他要你就給?你有沒有腦子?

「你喜歡他,這麼多年有什麼結果嗎?

「我怎麼就養了個你這麼傻的?」

……

我被我媽罵得腦袋陣陣發暈,然後我終于暈了過去。

6

醒來的時候,我爸和我媽都守在我床邊。

我不敢面對他們,只好翻過身,背對著她們。

「只只,還暈嗎?」我爸估計被嚇到了。

「不暈。」我悶悶作答。

「你大了,談戀愛爸爸媽媽都不反對。」爸爸頓了一下,「姜淮那孩子,爸爸覺得不算壞,如果你真心喜歡,那就認認真真談戀愛。」

我不出聲,我該怎麼說,他哪裡是想跟我談戀愛,他到現在都沒聯繫我。他根本不喜歡我,是我貼上去,我又怎麼說得出口。

「還談個屁的戀愛,孩子都有了。」我媽沒好氣地來了一句。

大概是被我爸瞪了一眼,她又不說話了。

孩子?

我想起前一陣自己吃的藥,怎麼可能有孩子。

她們誤會了。

我今天真的就是熱暈了,中暑了……

可是想到薑淮家也會因為我和他的事鬧得雞飛狗跳,我心裡竟然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雖然這純粹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孩子……孩子有的是時間生,先談戀愛,談不好,孩子就不要!」我爸做了最終決定。

「你懂什麼,你知道做手術對女人身體影響多大嗎?」我媽明顯氣得夠嗆。

我本來想解釋的,但我怕我一開口,我媽會撲上來掐死我。

就在我還在斟酌如何告訴她我吃了藥這個事實。

結果,她突然來了一句。

「不對!現在孩子在我們只只肚子裡,慌的是他們。我們急什麼?談條件,談不攏,咱們就讓這孩子改個姓,我讓她劉芸一輩子都看不到她孫子!就這樣辦!」

我聽了我媽的「妙計」,簡直頭皮發麻。

「媽……」我叫住她。

還沒開口,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哎呀,我們只只呢?」是劉阿姨的聲音。

我豎起耳朵聽,然後就聽到了他的聲音,我的心開始止不住地狂跳。

「周阿姨,只只呢?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是薑淮,我握緊了被子。

「薑淮來了,你跟他好好談談。」我爸主動騰出地方,讓他和我單獨相處。

好一陣沒見,我有些緊張,那些畫面仿佛歷歷在目,讓我羞紅了臉。

「怎麼?不想見我?」他在我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不說話,那我走了啊……」他揚著調子。

「沒。」我將手伸出去,抓著他衣角。

下一秒,我的手被他抓住,握在手心,他歎了一口氣,揉揉我腦袋,「還真不省心呐,讓你買藥怎麼不買?」

我剛剛因為他起伏的心又跌到谷底。

他不希望和我有瓜葛。

所以,他真的就只是爽一下,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憑什麼,我要卑微地承受這一切?

這十年我並不好過,到現在,我還要卑微一輩子?

這一瞬間,我突然不想做乖乖女了。我本來也不乖,只是因為他說他喜歡我乖巧的樣子,我裝得夠累了。

我就要不乖,就要把一切攪得天翻地覆。

「我困了,不想說話,你走吧。」我不想解釋,我自私地就像讓他們誤會,讓他們為此抓狂。

「只只……」薑淮在我身後歎了一口氣,「你乖一點。」

我不出聲。

他讓我乖一點,我就要乖一點?他以為我還像小時候那麼好騙呢。

「好了,他們知道也好。」他說。

「你什麼意思?」我沒忍住。

「還能有什麼意思?」他挑著眉看了我一眼,「我就勉為其難做你男朋友了。」

男朋友?

聽到這三個字,我以為我的內心會抑制不住地狂跳。

但是,很奇怪,我有點出乎意料的平靜。

後來他再說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只是我內心有個聲音。原來一件期待了太久的事,終于費盡千辛萬苦得到時,很可能已經沒有了想象中的驚濤駭浪,甚至會有一絲失望。

一想到他是因為誤會我懷孕了,才勉強答應做我男朋友,我就覺得自己有些可悲。

7

後來,他和他媽媽走了。

我媽走進來一臉解氣地告訴我,姜淮爸爸可說了,說要給我們家 88 萬的彩禮,還說要把剛剛裝修好的帶花園的房子,作我和薑淮的婚房。

「只只,你這回可真給媽媽爭氣!你沒看到薑淮媽媽聽到姜淮爸爸做的那些決定,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皺著個臉幹嗎?」我媽突然看到我的表情,興奮的五官都掉了下來。

「這結婚不是兒戲,只只都沒開口,你怎麼就答應人家了。」我爸在一旁歎氣。

「怎麼還勉強她了?」我媽沒好氣看我爸一眼,又朝著我說,「你不是上學那會兒就喜歡薑淮那個臭小子嗎?天天屁顛屁顛跑到別人家。說你傻,你倒也不傻,知道反將一軍。這不是你這臭丫頭留了一手?」

「……」我被我媽的話,堵得說不出來話。

我是喜歡他,但我從未想過設計他,我都是默默付出,從未要過回報。

現在因為一場烏龍,鬧得需要結婚,我也很痛苦,很糾結。

我甚至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因為我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

但我做了自私的選擇,這折磨得我不得安寧。

後來我媽走出去,留下我爸一個人。

我爸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只只,人這一輩子會犯很多次錯,彌補的方法不是沿著錯誤一直走下去,要懂得及時止損。」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這句話讓我很緊張。

他就像是洞穿了我偽裝的面具,將一切真相都暴露在空氣中。

「那我怎麼知道,什麼樣樣的方式才是對的?」我反問我爸。

我爸看了我一眼,送了四個字給我,「遵從內心。」

「嗯。」我不敢多說什麼,再說我怕我會全盤托出。

8

週末的時候,劉阿姨約了我們全家在一家山頂的農家樂吃飯。

糾結了幾天,我幾乎整夜失眠。

劉阿姨看見我的時候,嚇了一跳。

「只只,你這是反應有多大,看看這小臉折磨得。」她親切地拉我坐在她旁邊。

「沒睡好?」薑淮坐在我另一邊,心疼地揉了揉我的臉。

「嗯。」我有些不敢看他。

「怪我,這幾天工作太忙,都沒怎麼去找你。」他說著,就給我盛湯。

這是我以前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所有人的焦點都在我身上,給我夾菜,勸我多吃點,就連我媽都拼命地點各種我愛吃的菜。

「我們家這丫頭,隨我,懷孕了,口味挑著呢,海鮮要最新鮮的,放久的可不行,她會吐。」

我看到劉阿姨看著菜單上的金額,臉色著實不是很好看。

「這麼嬌氣呢,上次人家王總女兒到我們家吃飯,都沒這麼講究。」

她一說完,氣氛就陷入了死寂。

我的心咚一下跌到了谷底。

我媽竟然也被懟得沒了話語,臉色很不好看。

「媽,她什麼時候來過我們家,我怎麼不知道?」姜淮平靜地問他媽媽。

「就……就你不在家那……」劉阿姨說不下去了,大概也意識到提這個不好,便用喝湯掩飾。

我媽沉默了好一會,突然道:「小薑,你和只只哪天去把證領了吧。」

「慌什麼!」劉阿姨突然抬頭,意識到態度過于強硬,又換成微笑,「孩子生下來也不遲。」

「你什麼意思?」我媽一下就火了,「你要讓我女兒挺著大肚子,證都沒有就給你家生個大胖小子?」

「叢芳,你別急,這是不是男孩,都還說不定呢。」

我聽到這裡,簡直渾身都起了起了疙瘩。

我再也聽不下去我媽和他媽的爭執,突然抬頭,笑著問了一句:「劉阿姨,是不是生不了兒子,我就進不了您家的門?」

說完,兩個人終于安靜了。

「只只,你別亂想,只要是我們姜家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是我們的寶貝。」劉阿姨說這話時,笑得很違心。

「你什麼意思?」我媽氣得拍了桌子,「什麼叫只要你你們家的,我女兒還能懷了別人的孩子不成!」

我自然也聽出了這句潛臺詞,只覺得內心一片淒涼。

我緩了好一陣,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劉阿姨,你們不用吵了。」

「媽,你也別吵了。」

「薑淮……」我轉過頭望著他,「你也不用為難了。」

大家終于安靜下來。

我鼓足勇氣,說出了這幾天糾結在我內心的秘密:「我根本沒有懷孕。」

說完,我儘量讓自己笑了一下,讓自己不至于如此難堪。

下一秒,整桌人都看著我。

「只只……」薑淮擔憂地看著我。

「結束了。」我實在擠不出任何笑容了,起身離開包間。

身後傳來我媽的質問聲,我不想再理會了。

還有劉阿姨對姜淮的質問,我也不想聽。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輕鬆。

9

很早以前,我會因為薑淮又交了女朋友,默默地難過到掉眼淚;會因為薑淮分手了,如同重獲新生,心裡又燃起一團小火苗。

經歷了多少次他的分分合合,輪到了自己,我突然哭不出來了。

我只是一個人拼命地走在下山的公路上。

漫無目的,像一隻孤魂野鬼。

某一個時刻,我突然停下來,站了幾分鐘,突然開始掉眼淚。

我發現自己不愛他了,突然失去了方向。

我沒有想到我某一天會因為我不愛他了,喜極而泣。

我一個人在路上走走停停,直到身後響起喇叭聲,才回過神來。

「只只,上車,我想跟你好好談談。」是薑淮。

我瞟了他一眼,冷聲道:「沒什麼好談的。」

「我媽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自己胡思亂想,你回去吧,大家都等著,你好好說,行不行。」他停了車,走過來拉住我。

我卻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來。

我現在聽見他媽媽,就犯噁心。

「薑淮,不重要了,我沒有懷孕,你不需要對我負責,一切都結束了。」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宣告與他的結束。

他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盯著我,「只只,你不喜歡我了嗎?」

我的心痛了一下。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啊!

知道我喜歡他,所以他肆無忌憚地消耗這份藏在我心底的喜歡,最後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可能吧。」我笑著說。

他顯然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揉了揉太陽穴,半天才緩過來,啞著嗓子說:「你別這麼任性,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你一個人也下不了山,乖,聽話,好嗎?」

我不想說話,我也不想聽話。

繼續固執地往前走,走著走著就跑起來,我告訴自己我要逃離這一切,要擺脫他,不能再動搖,絕對不能!

我跑得越來越快,身後傳來了他叫我的聲音。

「只只……」

「只只……」

以前他叫我,我覺得動聽,現在我覺得窒息。

跑過一個彎道,突然出現一群人。

男男女女,拿著彩帶,敲鑼打鼓地在狂歡,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一群騎著摩托的賽車一族。

我感受不到他們的快樂,只覺得他們聒噪。

我聽到了身後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知道薑淮跟上來了。

我很煩,我不明白他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非要跟著我。

車門開了,我估計他要跑過來找我了。

我不能停下,一秒都不行。

我再也不想回到過去暗戀那種卑微日子了。

我快速繞過人群,最後目光停留在路邊的一輛摩托車上。

10

我看見他啟動了摩托車發動機,好像是要下山。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沖到他面前,急匆匆地問:「能搭個車嗎?」

聽我問我,他緩緩抬頭看我。他戴著黑色頭盔,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在他不回應我的幾秒,我內心非常的忐忑。

可是,看到遠處薑淮跑過來,我只想立刻,馬上,逃離這地方。

「就搭到山下,我可以給你車費。」我湊到他耳邊,大聲說,我怕他戴著頭盔聽不清。

他揚起頭,大概是被我震驚到,看了我幾秒,才開口道:「想要搭我的車,不要錢。

我愣住了。

「那你要什麼?」我瞟到薑淮離我越來越近,來不及了,我直接抬腳爬上了他的車,壓低聲音,「求你。」

他回頭看了一眼薑淮,又看了看我,歎了一口氣,「要命。」

要命?要什麼命?

起初我還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後來我就懂了,搭他的車,何止是要命……

「你自找的 。」他扔下這句,就整個人伏在摩托車上,發動車子,開始慢慢滑到那群人面前。

那群人見到他和我,突然開始起哄了。

「哪來的姐姐,膽子這麼大?」

「姐姐挺正啊。」

「這一局你要帶人還能贏?」

「玩這麼大?」

……

我:?什麼情況?

我只覺得腦子嗡嗡的,也來不及多想,他就從別人那兒扯了一個頭盔扔給我。

「會戴嗎?」他沒有理那群人,轉頭問我。

「大概……會?」為什麼騎個摩托車,要戴這麼複雜的頭盔,這顯然不在我的理解范圍。

他沒出聲,等待著我戴好。

「抓緊一點。」他溫馨提醒我。

我哪裡好意思抓別人那麼緊,只是指尖勉強地掐住他的衣角。

然後耳邊剛響起一聲哨聲,摩托車嗖一聲飛了出去。

沒錯!就是飛了出去。

我的頭盔,直接飛掉了!

我的身子突然慣性後仰,求生的本能讓我整個人瞬間抱住他的腰。

「慢一點,慢一點……」因為車速太快,我的嘴都被吹得吐字不清,臉也變形了。

我感覺呼吸都快停了。仿佛下一秒我就能看到極樂世界了。

但他完全沒有回應我,反而加速。

因為我感覺到耳邊十幾輛摩托車在我臉邊飛馳而過。

這哪裡是騎車,這是騎火箭!

這就是他說的要命吧,我覺得我可能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11

我從來沒有抱一個男人這麼緊過。

至少在我沒有喪失理智的時候,我還是有女孩子的矜持的。

但此刻,我恨不得用鋼筋把自己和他的後背焊在一起。

「別掐!」他突然吼我。

「什麼?」我略帶哭腔。

「你的手,放上去一些!」因為風太大,他不得不大聲地朝我吼。

這下我聽清楚了,可是依舊不敢挪動手。

我怕我輕輕一松,整個人就飛出去了。

「我……我害怕。」我嚇得大腦一片空白。

我這個人膽子小,這輩子都沒嘗試過刺激的事,上一次被嚇得這麼慘,還是坐過山車。

而這一次,明顯就是連環過山車,還是閉環的那種。

「死不了。」他沒好氣地微微側臉。

那也跟死沒什麼區別了。

後來,他大概是降速了吧。

因為我感覺自己漸漸能呼吸了,臉變形也沒那麼厲害了,眼前的風景終于清晰了,而不是快速閃過的條紋狀。

前面的車隊把我們越甩越遠,最後整個道路突然寂靜了,只剩下我的心跳,和耳邊的風。

落日的餘光照射下,我貼在他的後背,仿佛走入了另一個金燦燦的世界。

此時此刻,我的心突然安靜下來。

我和薑淮的十年,如同電影一般從我腦海閃過,那些委屈、心酸、無奈,被這一路的風沖洗。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傻,好讓人心疼,我想抱抱我自己。

再沒有不甘,也沒有委屈,我和過去的自己告別,又和過去的自己和解。

直到車子慢慢逼近終點,我才猛然抽回思緒。

這感覺就像,劫後餘生。

12

終點還是有很多人,但是已經沒人期待他的到來,反而聚成一小團,一小團,開始搭帳篷,做飯?

「別壓著我的腿。」他忽然壓低了嗓子,轉過頭警告我。

「啊……好。」速度慢下來了,我抬了抬自己的腿,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壓在他背上。

我的手也從他肚子上往後移,移到了他腰上,抓著他衣服。

他在終點拐了個彎掉頭的瞬間,我又緊張了,沒忍住死死地抓住他的腰。

「你別……」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我就感覺整個車身有點失重。

下一秒,啪……

車倒了。

我摔了個狗吃屎。

那些在聚集的人群,大概聽到了動靜,紛紛跑過來。

接下來,是一陣又一陣哄笑……

「鹿野,你這什麼技術?」

「從第一名到最後一名,還翻車了?」

「你再不來,我們都以為你半路跟著姐姐跑了……」

「沒想到你這輩子也能遇到剋星。」

哈哈哈哈啊哈哈……

「滾蛋!」我看到摔倒在我前面的他爬起來。

他單手扯了頭盔,砸向那群幸災樂禍的青年,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向我。

夕陽下,他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他挺高,頭髮像是打濕了,一縷一縷的……

「能起來嗎?」他站在我面前,伸出手來牽我。

我抬頭,望著他戴著手套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爬起來。

「可以。」我雙手撐地,痛……

我感覺自己膝蓋火辣辣的疼,目光往下,竟然看到了血。

我有點暈血。

「我好像,不太行。」我顫抖著聲音,氣息微弱。

下一秒,他俯下身來,伸手將我攔腰抱起。

他離我好近。我看到了他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磨破的嘴皮……

還聞到了他身上特有的陽光夾雜著細汗的味道。

意識到我在盯著別人看,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無恥。

于是,立馬低下頭,不去看他。

「就這膽子,怎麼敢坐我的車?」他把我放在帳篷那邊的凳子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進帳篷,不一會兒拿了一個藥箱出來,蹲在我跟前。

「我不知道,會這麼快。」我喃喃道。

「我自己來吧。」我看他將我的裙子卷了一些起來,露出我的膝蓋就,要給我處理傷口,覺得有些難為情。

「……行。」他將棉簽遞給我,站了起來,點了一支煙,就這麼抽著煙,看著我。

「鹿野,帳篷沒帶多的,你和姐姐……」突然一個 20 左右的男孩子跑過來,笑嘻嘻的,話說得意味深長。

他叫鹿野?

我抬頭偷偷看了他一眼,結果剛好撞上他低頭看我。

我嚇得立馬收回目光。

「我……我得回家。」我急忙解釋。

這個叫鹿野的男孩子,也就 20 歲左右,腳上還踩著一雙黑色帆布鞋,看起來跟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姐姐,天黑了,沒車下山了,你就和我們玩一會兒吧。」

「對呀,姐姐,我們今晚吃燒烤,看星星,唱歌,不會無聊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了幾個男孩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面對小孩子的熱情,我心裡堅定地要回家,可是不知從何拒絕。

「鹿野還是第一次讓女孩子搭他的車,你可不能耍他啊。」

「他都輸了比賽,姐姐,你可要賠。」

我有些為難地看向鹿野。

我真不知道會這麼複雜,我就想搭車下個山,沒想到這是他的比賽,我更不知道摩托車會這麼快,快到我都差點把命交這兒了。

「你們能閉嘴嗎?」鹿野吐了一口煙,極不耐煩地白了他們一眼。

「行行行,對姐姐這麼溫柔,對我們就是禽獸。」幾個男生打趣著,被他轟走了。

我低著頭想給自己處理傷口,可是,我的手一直在抖,好幾次都下不了手。

「還是我來吧。」他滅了煙,重新蹲下,拿了一根新的棉簽,「你沒經驗,處理不好會留疤。」

他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拒絕。

「你叫鹿野?」我看著他的發頂,找點話化解尷尬。

「嗯。」他應了一聲,「會有一點痛,你忍忍。」

「好。」我答道,「我叫荔只,今天謝謝你。」

話落,冰涼的觸感帶著針紮般的劇痛,弄得我倒抽一口氣。

「荔只?挺好吃的。」他又換了一根棉簽,蘸了藥水又要開始塗。

我條件反射地腳往後縮了一截。

結果,就被他抓住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別躲,必須得好好消毒,要不然會感染,也就幾秒,你再忍忍。」

「好……」我手緊緊地握住凳子邊緣,屏住了呼吸,等待下一波刺痛的襲來。

結果刺痛感沒等來,卻等來了一陣溫熱的涼風,他隔著一些距離,幫我輕輕地吹,「這樣酒精散得快些。」他解釋道。

我承認,我被他的動作驚到了。

大概是這輩子都沒有被誰這樣溫柔對待過,我此刻竟然有些想哭。

從小到大,我若是摔倒了、受傷了,我媽總是罵我,說我怎麼這麼笨。

也只有薑淮會在我受傷的時候,一邊罵我笨,一邊幫我處理傷口。

所以我才會喜歡他那麼久吧。

只是,薑淮的溫柔不只是對我,他對所有女朋友都這樣,我不過是他沒有給過任何承諾的那一個。

想到那些糟心的事,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最後滴到了鹿野手上,他頓住了。

他抬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我。

「你別哭。」他有些手足無措,「這麼痛嗎?」

他不敢吹了,也不敢消毒了。

「我沒哭。」我伸手趕快擦了眼淚。

結果眼淚怎麼都擦不掉,鼻涕還擦出來了。

要命,我真的覺得丟臉死了。

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的狼狽,偏偏頭然後轉身走進帳篷,過一會又出來了,將一件白色 T 恤遞到我面前。

「乾淨的,沒穿過。」他見我有些猶豫,解釋道,「紙在那邊的車上,你先用這個擦擦,我待會兒去拿。

我……

若不是我的鼻子堵得厲害,我真的不好意思用別人的衣服擦眼淚和鼻涕。

我接過衣服,側過臉,儘量不讓他看到噁心的場面。

實際上,已經夠噁心了。

他又蹲下來,捏著我的腳,「我儘量快一點,你玩玩遊戲,轉移下注意力。」

說完低著頭給我消毒,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因為沒有手拿電話,他按了免提。

「給我拿點紙過來。」

「老大,這麼快?沒紙了」

我:?

為什麼這個對話,好像有哪裡不對?

「你廢話真多。」

「老大,明天還有比賽,你悠著點。」電話那頭說完就在狂笑。

一件平常不過的事,笑著笑著就變味了。

他伸手摁斷了電話。

空氣突然死一般安靜。

「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咳了一聲,「還能忍受嗎?」

「可以。」我小聲回答。

想到他讓我玩遊戲,我又覺得和他們這樣的小孩子是有代溝的。

想到這,我伸手去口袋摸手機,結果摸了個空。

完了……手機掉了。

「怎麼?」他見我到處摸,就問我。

「我手機不見了。」我無奈攤手。

「可能掉路上了。」他快速拿了繃帶給我膝蓋纏了一圈,思考了一會兒又問,「有什麼重要電話嗎?」

重要的電話?

我稍微思考一秒,就想到了我媽的電話轟炸。

還有薑淮的質問。

還有我爸的關心。

但這些都讓我頭痛,讓我喘不過氣。

我甚至覺得手機丟了也挺好的,至少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可以不去面對那些糟心的事。

「今天可能沒法送你下山了,今晚你睡我帳篷,我去我朋友那兒。你將就一晚。」他話裡的意思就是今晚我不能回家,需不需要給家人說一聲。

我想我的確不是一個灑脫到底的人,聽他這麼說,我想到自己突然消失,我爸可能會操心到一晚上都睡不著,我又不忍心。

「我能借你手機發個短信嗎?」我問他。

「可以。」他拿起手機給我解了鎖,然後繼續給我處理另一隻腿。

我給我爸編輯了一條資訊,大概跟他說我很好,今晚不想回去,在同學家,手機掉了,明天回去,讓他別擔心。

我爸一會就回了過來,「好,好好照顧自己。」

看到這,我松了一口氣。

「能站起來嗎?」他處理好了兩隻腳,站起來看著我。

「可……以。」我試著站了一下,根本起不來,有點痛。

「算了,別動。」他想了一會兒,「你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拿過來。」

13

「謝謝你。」我由衷地感謝他。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才跟他相處了幾個小時,他還明顯年紀比我小,但我就是感覺他是個好人。

他沒說什麼,只是留給我一個背影,瀟灑地搖了搖手。

不一會兒,他就和幾個男生搬了一張簡易桌子過來,還有十幾盤剛烤好的燒烤。

然後在我以為就我一個人單獨在這裡吃的時候,那幾個男生又搬了幾張桌子過來,後來甚至所有人都跑了過來,還把燒烤架直接搬過來了。

這邊突然熱鬧起來,一群大男孩和一群小女生,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看起來個個青春洋溢,我好不習慣。

只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聽著他們講笑話,討論年輕人喜歡的電影、動漫,我竟然覺得心態都年輕起來了。

「姐姐,你玩遊戲玩法師還是輔助?」

「姐姐,你隨便選,我們帶你啊」

「姐姐,你玩瑤妹吧,就無腦飛就行。」

……

我被他們的熱情驚到了。

但我真的難以拒絕。

「我不太會。」我如實說,我其實下載了王者,還是因為薑淮有一次發了王者戰績,我才默默下載了一個,但研究了半天,也沒弄懂怎麼玩,所以至今還在青銅。

「沒事,我們都可以帶你!」

「是的,誰敢打你,我們就打到他們跪下叫姐姐。」

我該如何告訴他們,我其實,爛到……

「玩我的號吧。」就在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抽煙的鹿野突然把手機扔給了我。

然後氣氛一瞬間安靜了……

我不懂。

「鹿野,你的瀾國服前十你不怕掉?」

「誒,你不懂,人家泡妹子,下血本。」

「懂,懂,懂,我們都懂。」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我有些囧。

為什麼現在的小男生這麼愛開玩笑。

可是我如果顯得很彆扭,又感覺我太較真了。

正在我猶豫該如何委婉地請他們別開玩笑的時候,有人先行動了。

鹿野直接一個易開罐砸過去,「你們吃錯藥了,還是活膩了?」

他真暴躁啊!

我嚇得都不敢出聲了。

那幾個男生更是瞬間咽了氣。

「別廢話,陪姐姐打遊戲。」

「對,姐姐你還要吃什麼,我來幫你烤。」

「姐姐,你放心打,我們保證別人近不了你的身。」

……

我點點頭,拿起他的手機,顫抖著點進去。

一局開始。

那群男生又開始劈裡啪啦說個不停。

坐在一旁的鹿野莫名低氣壓,最後他滅了煙,甩了一句,「你們上輩子是啞巴嗎?」

說完轉身去前面烤燒烤去了。

14

後來我在一群弟弟的慫恿下,勉強打了兩盤遊戲。

躺贏。

在我還在研究那個英雄技能怎麼放的時候,弟弟們已經沖上來直接把對方團滅了。

在這期間,鹿野一直安靜地在烤燒烤。

他好像不是很愛說話,但是他們都挺怕他。

直覺告訴我,他不好惹。

後來我吃了燒烤,又簡單用礦泉水洗漱了一下,他突然走過來。

「你先用我的手機吧。」說完把手機扔給我。

我有點蒙,都要睡覺了,我用他的手機太奇怪了。

「你們女生睡覺前不都喜歡玩手機?」他反問我。

「那我也不能用你的手機。」我略有些尷尬。

他倒是坦然地把手機就留給我,沒有拿回去的意思,「我上面沒有隱私照,隨便翻。無限流量隨便用。」

說完他又指了指旁邊那個帳篷,「我就在那,有事叫我。」

「謝謝。」他都這樣說了,我也沒好意思再拒絕。

我想著要是晚上突然有個什麼事,手機也是個有用的工具。

他沒說話,依舊是留了個背影給我,然後擺了擺手就走了。

或許這一天經歷了太多事,晚上我竟然睡得出奇的好。

第二天我是被電話聲吵醒的。

我睡得有點迷糊,也沒看就接了電話。

「你在哪兒呢?我們回國了。」是一個女士的聲音。

我以為在家呢,整個人都是蒙的。

「山上。」我有氣無力地回答。

那邊好一陣沒聲音,我以為掛了,就把手機又放到了一邊。

過了會兒,又感覺到有聲音,我又拿起來放在耳邊。

「……麻煩你跟鹿野說一聲,我和他爸爸回國了,在家裡,就不打擾你們了,多睡一會啊。」

前面沒聽清。

聽到鹿野兩個字,我總算清醒過來了。

再聽到後面,我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阿姨……」你誤會了,還沒來得及說,那邊啪地掛了電話。

我盯著手裡的手機,後背發涼。

完蛋!

我趕緊把衣服穿上,拿著手機就往外面跑,想把手機還給他。

結果忽略自己膝蓋有傷,走了幾步,就疼得咬牙切齒。

「怎麼了?」一沖出帳篷,在我跌倒之前,一隻手扶住了我。

鹿野?

他換了一身運動裝,像是剛運動過,額頭還冒著汗。

「你媽媽剛才來過電話,我有點沒睡醒就……」我把手機遞給他,聲音有點小,「她好像誤會了。」

他扶著我到凳子上坐下,才拿過手機,手指在螢幕上滑動,漫不經心地問:「誤會什麼?」

「誤會……」我們睡在一起。

話到嘴邊,我說不出口了。

比起我的焦急,他顯得無比淡定,甚至還淺淺地笑了笑。

「沒事。」他隨性地說了一句,然後站在我旁邊,開始打電話。

我本來也不想偷聽的,但我有些緊張,感覺他是在和他媽打電話。

「嗯,過兩天回來。」

不知道他媽媽說了什麼,他突然朝我看了一眼。

我本來在偷聽,被他這麼一看,嚇得趕快收回了目光。

「沒有。

「我從哪兒給你帶回來。瞎鬧。

「你別來,ok,有再說吧。」

這算是,澄清了吧,我的心總算落下了。

但是想到平白給他造成了這麼大的誤會,我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等他掛了電話,瞄著時間,我又跟他解釋了一次。

「你媽媽打電話的時候,我睡迷糊了,我還以為是我媽,我就接了……我真不是有意……」

「接就接了吧,我媽說你聲音挺好聽。」他莫名其妙說了這麼一句。

我有點尷尬,不知道如何接話,總覺得這句是他編的。

「一會兒吃了早飯,我送你去醫院看看?」他突然盯到我的腿,來了這麼一句。

「不用。」我趕緊拒絕,本來我們倆素不相識,現在已經夠麻煩他了,畢竟膝蓋只是小傷,「不怎麼痛了,幾天就好了。」

「待會兒能麻煩你,送我到山下嗎?」我又問。

他盯了我一會,沒說話,最後才說了一個字,「行。」

15

鹿野吃了早飯,就送我回去了。

本來我說送到山下就行,但他卻問了我家的地址,直接把我送到樓下。

他說我的腳是因為他摔的,他得負責。

「留個電話吧。」我下了車,他笑著對我說,「你的腳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繫我,我負責到底。」

我覺得真的是小傷,但他這麼認真,我還是留了電話。

「有機會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把自己的手機號輸到他通訊錄,沖著他勉強笑了笑。

我一回到社區,心情就有些沉重。

「好。」

跟他告別完,我一轉身剛走進電梯間,就看到了一個人。

薑淮!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反應竟然是回頭去看鹿野走了沒,看他的摩托車消失在道路盡頭,我才舒了一口氣。

他應該沒看見吧?

「他是誰?」耳邊冷不丁的聲音響起,震得我有些頭皮發麻。

「你不需要知道。」我冷冷道。

曾經我幻想過無數次,薑淮在樓下等我的樣子。我幻想過該如何熱淚盈眶地撲進他的懷裡,訴說我對他的愛戀。

但此時此刻,我竟然沒有一絲動心,只覺得頭疼。

一看到他,我就想到劉阿姨那張臉,說的那些讓我難堪的話,就想到我媽受了氣又回來說教我的臉。

我只想逃離。

我按了電梯,不想再理他。

結果我剛要進去,手就被他抓住了。

他力氣很大,我擰不過他,被他拉到樓梯間,堵在角落。

「我在家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沒有解釋嗎?」他聲音很低沉,以前我覺得好聽,可現在我不想聽。

「然後呢?」我抬頭望著他。

他是覺得一天一夜很長嗎?

他知不知道,我也曾等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呢?

在他跟他女朋友尋歡作樂,卻忘記我在樓下等他的時候。

在他因為失戀出去買醉而整夜未歸的時候。

我都在樓下默默地等他。

而他只會說一句:「你怎麼那麼笨,我沒來,你還等,不知道走?」

看,他 總是覺得我等他是理所當然的。

暗戀的人有什麼資格談要求?要求他準時,要求他遵守約定,要求他潔身自好?

「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嗎?電話打不通,人也不回家,你昨晚跟他在一起?」他站在那裡,俯視著我,接連質問。

「我跟我爸發了短信。」我看著他以這麼高傲的姿態來問我昨晚跟誰在一起,就覺得好笑。

我和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了。

在我心裡,我已經跟薑淮告別了。

「你沒給我發!」他有些生氣。

「你是誰?薑淮,你很搞笑,我為什麼要給你發?」我苦笑著問他。「不,是我有什麼資格給你發?」

他愣住了,大概沒料到我是這樣的態度,有些震驚,過了幾秒,他突然撈過我的脖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只只……」

聽到這聲只只,我的心像以前很多次那樣,動搖了幾秒。

但也僅僅只有幾秒。

我不想在每次傷心過後,聽到他這聲「只只」,又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然後一顆心被他反復地刺傷。

這是惡性循環,該結束了。

「薑淮,你媽媽說得對,我配不上你,所以以後我也不會再去找你了,你也別來找我,就這樣吧。」我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些。

他低下頭,與我對視,想要從我眼裡找到一絲痕跡,「你什麼意思?我媽媽沒有那個意思,就算沒有孩子,我們也的確有過一次……你可以要求我對你負責的。」

我要求他負責?

我都可以想象劉阿姨會說些什麼,說我心機重,說我膚淺,說我不矜持,說我配不上他。

所以沒必要。

「不用。」我堅定地看著他,「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說完我不再跟他繼續糾纏,扔下他,自己去了電梯。

推開他的一瞬間,我其實是痛的。是那種身體被撕成兩半的痛。

十年的暗戀,他早就融入我的生活,成為我生命中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如今終于決定離開,我不比暗戀時輕鬆多少。

我甚至擔心他再次沖上來,告訴我,他很愛我,一直一直很愛我,這樣我真的不能確定我不會動搖。

慶倖的是,他沒有追上來。

電梯關上的那一刻,我聽到了自己內心的一聲歎氣。

回到家,我媽坐在客廳吃西瓜,我爸拿著扇子給她扇。

這一幕本來挺和諧,直到我的出現,打破了和諧。

16

「還知道回來?」我媽放下西瓜,盯著我。

我站著不說話。

「你和薑淮到底怎麼回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怎麼,現在啞巴了?」我媽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回家以前,我也曾幻想過,我媽會不會也對我溫柔一次,果然,只是幻想。

「他不喜歡我,第二天我就吃了藥,沒有孩子,之前是你們誤會了,我不澄清是我對他抱有一絲希望,現在我看清了,我不會跟他在一起了。」我硬著頭皮,儘量平靜地說出這段 話。

我媽聽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拎起一塊西瓜皮就向我砸過來,插著腰,氣得半死,「你現在知道清醒了?都被睡了,你現在開始玩清高了,不讓他們家負責了,我說你怎麼這麼死腦筋?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矜持?被別人吃幹抹淨,你還是女孩子嗎?你知不知道這對女孩子意味著什麼,你以後還嫁得出去嗎?」

說到最後,她也被氣得渾身顫抖,說不下去了。

「你怎麼那麼笨,活該被欺負。」

我站在原地,西瓜皮砸我頭上,都沒有我媽說的話那麼痛。

我有些想哭,卻又咬牙忍住。

「只只,痛嗎?」我爸過來護住我,仔細詢問我。

我卻把臉偏向一邊,不想讓他看見我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我就是那麼笨,我就是什麼也不如別人,以後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對不起,讓您失望了。」說完,我轉身回了房間,死死地關上門。

我躲在被窩裡,眼淚終于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想不通,我從小就比別人努力,比別人聽話,按照長輩說的人生經驗努力地生活,為什麼我的人生還是那麼失敗。

後來我開啟了和我媽的冷戰。

我照常上下班,在此期間沒有跟我媽說過一個字。

倒是我爸發現了我腳上的傷,每天都騎電瓶車把我送到捷運站。

每天下班,走在人潮湧動的街頭,我都在想,我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于是,我做了人生最大膽的一個決定。

公司內部選聘週邊市場管理人員時,我悄悄地報了名,經過幾輪考核,我被調到了一千多公里外的市場部。

我以前的工作是坐辦公室,天天給我的領導端茶遞水取快遞。

用我媽的話,女孩子做這樣的工作再適合不過了,一定不能出去拋頭露面。

走的前一天,我跟我爸談了一下午,我爸破天荒地很支持我。

晚上,我第一次開口跟我媽說了話,告訴她我要走了。

「走就走啊,難不成我還留你?」她說這話時仍舊沒什麼反應,偏頭對我爸說,「我看她在外面能飛幾天。」

走的那天,我想起了一個人——鹿野。

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我之前那個號碼出了些問題,去補辦的時候沒成功,我只好申請了一個新號。

他記下的是我的老號碼,他找不到我。當然,也許別人只是隨口一說,也不一定找我,我也就沒在意。

走的時候,除了我爸媽,誰也不知道,送我的,只有我爸。

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幾年,從小學到大學,我從未走出過這裡,坐在飛機上,我有些異樣的傷感。

薑淮不知道是怎麼知道我走了的,我剛到新的城市,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跑那麼遠?只只你怎麼還是那麼幼稚。」

我掛了他的電話。

幼稚就幼稚吧,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以為脫離了父母,我也能生活得很好,結果不到一周就打臉了。

租的房子是個老破小,沒有電梯,還要穿過一條昏暗的巷子,由于剛轉到這邊,每天幾乎都有應酬,下班很晚,我每天回去都嚇得半死。

唯一的好處,我每天都很累,再也沒有心思難過了。

那件事對我的影響好像越來越小了。

薑淮仍舊頻繁給我發微信,我都很少回,或者乾脆不回。

他終于變成了我生活中可有可無的人。

「累嗎?累就回來,只只。」他總是在我疲憊的時候妄圖動搖我。

回去?回去又過以前那樣的日子?

想到以前的心酸,我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我關了手機,蒙頭大睡。

一個月後我爸給我打電話,「只只,你媽媽過生日,你回來嗎?」

我很猶豫,來這邊以後,我和我媽一直沒有通過電話。

我不確定,我現在回去,怎麼能笑容滿面給她過生日。

「回來幹嗎,機票不要錢呐。」電話裡,我聽見我媽在旁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我爸趕緊低聲勸我:「你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走了這個月,她還天天去你房間叫你起床,有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子女的父母呢,這我當然知道。

可是有的父母總是把愛放在心裡,嘴上卻沒有一句好話。

就像我媽,她從來不知道,她那些話讓我多難過。

「爸,我剛來這邊,最近也挺忙的,等國慶我再回去,我給媽媽在網上買份禮物吧。」

「……好。」我爸歎了一口氣,剛要掛電話,我爸又叫住我,「只只,我那天看到一條短信,好像是給你發的,就是你上次在外面給我發短信那個號碼。」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秒想到了鹿野。

明明這個人離我那麼遠,我自己都有點驚訝。

「他說什麼?」我莫名有點緊張。

「問你膝蓋好了沒。」我爸頓了一下,「好像是挺早之前發的,我才看到,沒注意。」

我愣了一下,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小激動。

拿到他的號碼後,我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該不該聯繫他。

過了這麼久,他怕是 w 早就忘記我是誰了。

我存下了他的號碼,微信好友給我推薦了通訊好友,有個叫「LY」的,是他。

最終我還是沒主動加他,我本來就不是個主動的人。

素不相識的人,我又何必去打擾。

我以為日子會這樣一天天地過,慢慢走上正軌。

直到那天晚上,陪客戶在河邊吃夜宵,我和同事並肩走著,迎面走過來幾個戴著鴨舌帽的男生。

因為個子高,我和同事不約而同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抬頭望了一眼。

那一眼,正巧和一道目光撞上。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這眼神似曾相識,等我想起是誰,我已經和那群人錯過了。

「怎麼了?」我同事看我魂不守舍,問我。

「沒什麼。」我抽回思緒,繼續往我們那桌走。

「誒,我忘記王哥不喝冰凍啤酒了,我去跟老闆說下。」

「我去吧。」我急忙說道。

說完我立馬轉身,快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只是,河邊有階梯,階梯有往上的,也有往下的,天色較黑,我沒有看到他們那群人的身影。

走走停停,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到他,我的心說不出的失落。

我嘲笑自己膽小,在看到他的瞬間就應該跟他打個招呼,這有什麼難的。

現在別人不知蹤影,又來海底撈。

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是鹿野。

畢竟在這一千多公里外的城市,萍水相逢的兩個人還能遇見,這樣的機率有多小。我苦笑。

等我回過神,才想起自己有他的電話號碼。

我拿出手機,試探著,加了他的微信。

看著手機介面,他還沒有通過,我又有些洩氣,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衝動。

「找什麼?」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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