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時被人掛在了表白牆上,因為我以校草為原型寫了個醬醬釀釀的擦邊球小說(你們懂的…),被發現了,引發了全校圍觀。
當然,還被校草本人知道了……
——————(已完結,超甜)
先從現在說起吧。
這段尷尬的往事原本差點被我遺忘,直到最近,我跟三年未見的校草重逢了,他變成了我的甲方領導。
那天深夜,我一不小心,將一個成人用品連結發給了他。
並且光榮錯過了撤回時間。
那一刻我是崩潰的!
朋友們,父老鄉親們!那可是我的!甲方領導啊!!
實不相瞞,我當時只想告別這個美麗的世界。
咳咳,言歸正傳,這事起因完全是個誤會。
01.
我有一個沙雕閨蜜,姑且叫她文文吧,我倆大學就是舍友,整天在一起,關係特別好。
當我們全宿舍都還是懵懂青澀的少女時,文文已經在人類生命大和諧一事上無師自通了(僅限理論知識),她在宿舍裡開過小課堂,「毀」人不倦地給我們科普著男人女人那點事。
然後,我就被帶歪了。
我跟文文私下裡聊天比較汙,沒啥禁忌,有時候看到有趣的東西會互相分享。
那天晚上,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充滿惡趣味的成人用品,評論也很搞笑,我就當成段子隨手分享給她。
我還開玩笑地問她:「你啥時候買一個送給我?」
她沒回。
我刷著知乎呢,分享完就忘記啦,等我收到微信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聊天介面上多了個直勾勾的問號。
發信人是「XX總監-商陸」。
我虎軀一震,整個人都不好了!
草(一種植物),這不是我的甲方領導嗎??我特麼,為啥錯發給了他?!
臥槽救命!因為他頭像跟文文是一樣的!我看錯了!
眼前一黑,我差點昏厥過去。
02.
簡單說一下情況,我是學PR的,六月剛本科畢業,九月還要繼續讀研,暑假我就沒回家,找了個公司實習。
商陸就是我實習公司合作的甲方那邊的人,平時人狠話不多,連我領導都有點怕他。
說來也巧,上海就那麼大,商陸其實跟我和文文是校友,比我們大幾歲,我上大一的時候,商陸研三。
最近我們母校要搞一百周年華誕,設計了一個帶著校徽的頭像,呼籲校友們都換上。
我嫌這個頭像不好看,就沒換,但文文愛校,就用了。
誰知道商陸也愛校……
我隨手翻了下朋友圈列表,原來只有我不愛校咳咳咳。
我未來的導師大人也用的這個頭像呢!
我應該慶倖吧?我只是發給了甲方,而沒有錯發給五十多歲發已稀疏的慈祥導師。
——笑不出來.jpg。
說起來,我司負責和甲方對接的一直都是我上司,我跟商陸幾乎不私聊的,才沒發現這件事。
甲方爸爸又甩來一個問號,跟催命符似的。
緊接著 他問:「你要我買這個送你?認真的嗎?」
我:……
商陸:「看著有點劣質。
」
我知道!救命!求您高閉貴嘴!
我趕緊解釋:「不是的!商總監,對不起!我玩遊戲輸了,這是大冒險,真的很抱歉,打擾您了!我給您一個滑跪,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沒看見,求您了!千萬不要跟鄭哥說TAT」
鄭哥就是我領導。
甲方爸爸果然人狠話不多。
我七上八下地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回了個「哦」。
這啥意思啊?他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啊?
我抱著手機束手無措的時候,商陸突然問:「你是公關公司的?」
我:??
合著您壓根不知道我是誰??
那我剛才提到「鄭哥」不就把自己暴露了嗎?
我有種掐死自己的衝動。
「叫什麼名字?」商陸又問,「我改一下備註。」
我:「許萌。」
「嗯,你哪個學校畢業的?」
我猶豫了。
他為什麼問這個?
我咬了咬牙,敲下一行字:「我不是上海這邊學校的——」
還沒發出去,商陸就說:「看到你朋友圈了,我們是校友。」
我:……
我昨天剛轉了一條祝賀母校一百周年生日快樂的文章,三天可見都救不了我。
我尷尬地回:「哈哈,是的,好巧呢!」
商陸:「你的名字有點耳熟。」
我:「我這個大眾化的名字,重名率比較高,跟我一屆的據說有幾十個許萌呢。」
商陸:「嗯,也是。」
對話到此為止,我悄悄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應該沒有認出我。
說起來,我跟商陸在此之前,並非毫無交集。
那是一件比發錯成人用品連結還囧的事……
大一下學期,我以商陸為原型,寫了一篇又土又俗還帶擦邊球的小說。
很不幸,被商陸本人看到了。
03.
這是一個悲痛的故事……
當時在學校裡,商陸挺有名的,算是那種風雲人物吧,很多女生喜歡。
但我那時就是一隻野猴子,死也不開竅,每天淨想著沖食堂,把所有的才華與青春都用在了乾飯上。
對于商陸,我不感興趣,也不想了解。
大一下那會兒,我有次去學生會,看到幾個男生哼哧哼哧搬著一堆碩士服。
衣服不重,但數量多,人手少,就顯得很吃力了。
我正好沒事,就過去搭了把手。
東西都送到禮堂後,我就準備走了,但在大門口看到一頂隨風飄搖的碩士帽,應該是搬運時掉地的。
我撿起帽子往回送。
然後,我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不太友好的對話。
剛剛一起搬東西的男生說我力氣大,胳膊肘比他們還有勁……
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但他們的語氣,明顯是嘲笑。
他們還說,以後找女朋友千萬不能找我這樣的,看著柔弱,可是力氣比男生都大。
他們笑聲刺耳,我站在門口,心裡很不是滋味。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出聲。
「說夠了沒?人家幫你們把東西搬來,你們就是這樣報答的?」
嗯嗯嗯?說得好!
我順著門縫望進去,看到一張端正帥氣的面孔。
他從後臺走出來的,起碼搬東西的時候沒見他,否則我肯定會記得這張臉。
帥哥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撩起後臺的幕布。
其實那個幕布挺長的,但因為他個子高,幕布突然被襯得很小。
帥哥又說了他們幾句,大意是一群男的力氣不如女生大,還在背後嘀嘀咕咕,很不好,而且人家女孩子也未必想找你們這樣的對象,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之類的。
我差點給他鼓掌。
怎麼有人既長得好看,又這麼會說?
而且那幾個男生明顯有點怕他,一見他就老老實實地低著頭叫「學長」。
我心情通暢了,愉快地推門進去。
我一出現,場面更尷尬,那幾個男生偷眼瞧我,好像在猜我聽沒聽到。
為了不讓他們心裡有小九九,我肯定地點頭,告訴他們:「不用懷疑,我聽得一清二楚。」
男生們:「……」
他們低著頭,不出聲,帥哥生氣地說:「跟她道歉啊。」
我擺手:「不用了。」
「學長,她說不用了。」
「不行,」帥哥堅決,「道歉。」
那幾個男生這才跟我說對不起。
我當時雖然表面鎮定,但內心已經在雞叫了——我愛人品和外表一樣美麗的帥哥!
不,優秀的人品會給外表加分!顯得他更帥了!嘻嘻!
這麼優質的帥哥,我或許能知道芳名嗎?也沒什麼,就是想提前給我孩子取個名。
于是,在帥哥給我拿礦泉水的時候,我鬥膽問了一下。
帥哥告訴我,他叫商陸。
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商陸。
隔了一周,我跟文文經過球場,商陸在打籃球。
我鬼迷心竅地圍過去。
緊接著,發生了一個特別惡俗的情節——這麼說,想必你們都能猜到了。
對的沒錯,我被籃球砸到了。
這事並不浪漫,因為砸我的人不是商陸(就算是他也並不浪漫好嗎!安全第一!)。
我額頭那塊疼死了,眼冒金星,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啥也顧不上,就蹲在地上捂著頭「嘶」來「嘶」去。
打球的男生跑來跟我道歉,商陸也一併跟過來。
然後,我就聽見,有人悶悶地笑了一聲。
那聲音轉瞬即逝,快到我以為是幻聽,不會吧?真有禽獸能在這麼悲慘的時候笑出來嗎?
憤怒超越了疼痛,我惡狠狠地抬起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是商陸。
剛才的聲音也的確像他。
我有點生氣,但又覺得窘迫至極,不好意思問他在笑什麼。
我拉著文文就走。
可商陸忽然伸出手臂橫在我面前,遞來一張濕巾。
我愣住了,他的手臂,怎麼說呢,粗細正好,骨骼和血管分佈得當,看起來勁瘦有力,恰如其分。
忘記說了——我是個手臂控。
顧名思義,我對男孩子好看的手臂沒有抵抗力。
面前商陸這個手臂,完全符合我的審美。
商陸:「額頭上髒了,擦擦。」
我接過濕巾,眼看他收回了維納斯之臂(…),才反應過來。
手臂殺我!太特麼有衝擊力了!
回去的路上我就沉痛地告訴文文:「完了,我對商陸的感情不純潔了。」
文文:「?」
「我想睡他。」
04.
我非常後悔對文文說了那四個字,以至于她後來時常以此嘲笑我。
這個暫且不提,還是先說商陸。
球場一別後,我對商陸念念不忘,但又始終惦記著他那一聲悶笑。
不知道是嘲笑我還是怎麼個意思。
我當時沉迷看小說,看多了,爪子癢,就想自己寫一個。
但我卡在人設階段就進行不下去了。
文文有天提醒我:「你乾脆直接以商陸為原型寫個男主算了。」
我心想有道理啊,說幹就幹。
我給男主取名叫陸商,是一個每天在三百平米大床上醒來的霸道總裁繼承人,就讀于一所高端奢華的貴族學校(母校看到請打錢),每天出門帶著烏央烏央的保鏢團,所到之處僕人提前鋪上紅毯撒上鮮花,兩旁全是女生的尖叫。
霸總當然要有點霸總的毛病,陸商得了一種不能與女人接觸的病,他常年冷冰冰,仿佛行走的大冰櫃。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唯有傻白甜女主不會使他過敏。
于是,陸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土味文學在網上連載,意外地很受歡迎,讀者們的評價是:太土了!受不了!尬得我腳趾摳地,可就是停不下來!
這期間,有編輯來找我簽約,但我拒絕了。
因為寫這個文只是一時興起,說不準哪天不想寫就坑了。
決定不簽約後我更加放飛自我,角色基本脫離商陸的原型,劇情怎麼狗血怎麼來。
當男女主感情線發展得差不多的時候,讀者都讓我給點「肉」。
我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啊~
那時候網文的審核還沒有那麼嚴,尺度尚可,在文文大師的指導下,我成功寫出一段擦邊戲。發出去後,果然取得巨大反響。
我備受鼓舞,再接再厲,一篇好端端的土味文學,眼看變成十八禁。
直到某一天,文文突然著急地跟我說:「你火了!」
「啊?」
「你的文被人掛在表白牆上了。」
「什麼表白牆?」
「我們學校的表白牆啊!」
我瞬間不困了。
不知道是哪個讀者那麼愛我,從描寫中抓到蛛絲馬跡,給表白牆投了個稿。
「這篇小說男主角叫陸商,我感覺就是研三的商陸吧?你們看外形描寫基本一樣,還有主角們所在的貴族學校,連教學樓都跟我們學校撞名了。」
評論裡全在「哈哈哈」。
我這邊心都快涼半截了,我親愛的校友們卻只會哈哈哈。
有人去搜了這本小說,截圖回來,貼在表白牆下。
「這本書尺度可以啊!」
「救命!代入商學長的臉了!怎麼辦!我竟然覺得還挺帶感!」
「草,突然get到了,商陸本人有這麼欲嗎?」
「催更!作者同學你看到了嗎?生產隊的驢都比你快!」
我很慌,腦子一抽就去把原文鎖了起來。
後來我才意識到,這不是不打自招嗎?校友們因此更加確信「陸商」就是商陸,也「哈」得更厲害了。
但真正打倒我的,是後來的兩則回復。
它們一前一後,像是黑白無常,直接要走我的老命。
白無常:「號外號外!商陸本人已經看到這個貼了!他連小說內容都看了!作者你趕緊投降吧,商學長或能給你留個全屍,哈哈哈哈!」
黑無常:「小道消息,作者好像是PR大一的許萌萌,說錯刪。」
我:「……」
千言萬語,化成一句:我現在退出地球籍還來得及嗎?
代表者: 土屋千冬
郵便番号:114-0001
住所:東京都北区東十条3丁目16番4号
資本金:2,000,000円
設立日:2023年03月0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