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遊戲匹配到一個大神,聲音好聽,皮膚好看。
申請十次好友以後,大神說,「你煩不煩?」
才剛認識就關心我煩不煩,不愧是我想舔的人,人美心善。
但我最後還是加上了大神的好友,他說他一直在拒絕,但我發的太頻繁,他一不小心馬失前蹄,誤點成了通過。
哎呀,我懂我懂,還找什麼藉口嘛,你一定是通過我睿智的言語感受到了我逼人的美貌。
下一秒,我就被他移除了好友。
頭腦掀起了一場智慧的風暴,我猜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深意。
原來你在欲擒故縱,曖昧推拉是你得到我的手段。
原來你對我這麼用心,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我一定會堅定對你的愛意,我這就換個號加你。
在嗎,帥哥,喝奶茶嗎?
給你點一杯芋泥啵啵奶茶,沒有芋泥,沒有奶茶,也沒有啵啵。
在嗎,帥哥,看看我的自拍嗎?
你喜歡的樣子我都能 p。
帥哥,在嗎,快期末了,需要我幫你寫論文嘛?
我 x 大管理專業,降重賊六。
也不知道是那句話說對了,他突然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併發過來一條消息。
「你叫什麼?」
好傢夥,我的愛情,這不就來了嗎。
「我覺得我們以後不用給孩子買學區房,你覺得呢?」
「你好像有病。」
真好,他可能是學醫的,聊幾句就知道我有病,業務能力一定很紮實,學霸,我更愛了。
二、
大神是我們在附近隨機匹配上的的一個隊友。
一張嘴,就能讓人腦補出一張吳彥祖的臉,但是話不多,玩的也很厲害,幾局下來,春心如飛彈亂撞。
為了不讓其他的女人覬覦大神磁性的嗓音,優秀的操作,我拉了兩個姐妹每天蹲點他。
「有倍鏡嗎?」
我馬上收了槍,用我矯健的身姿跑到他的身旁,「紅點,鐳射,二倍,三倍,四倍,六倍,八倍,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阿,不用了,我撿到了。」
嗯??豈有此理。
「丟掉,用我的。」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炸死你。」
呵,男人,你的名字叫無情。
「那你有炸彈嗎?我還有燃燒瓶和震爆彈。」
哼,看我用熱情,來融化你的冰冷。
Bia
我被敵軍擊中倒地了,太好了,終于給了他一個英雄救美的舞臺。來吧,展現你男性魅力的時刻到了!
「誰也別救她。」
他那寡淡的嗓音,如寒風般,凍結了我的心。
「你是人嗎?」
他跑過來淡定地舔著我的包,「誰叫你話這麼多,我看你不是來玩遊戲的,你是來這撿破爛的吧?」
三、
說來也怪,他對我越是冷漠,平淡,甚至還有點想捶我的語氣,讓我對他更難以自拔。
大神的上線時間不太穩定,所以我非常想加上他的微信。
「你能給我你的微信嗎?我想提高一下我的吃雞技術。」
「你不能提高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好傢夥,你以為這樣就能擊倒我嗎?
不能夠!
「那你有信箱地址嗎?我給你寫信。
你要是不嫌棄,我還可以烽火狼煙,實在不行,快過年了,我們竄天猴聯繫。」
「太遺憾了,我又聾又瞎又不識字。」
這個男人怕是開挖掘機吧,怎麼這麼絕?
一句話能給我噎出一個後空翻。
但是還好,他還是願意跟我玩遊戲的,所以我就只能用我獨領風騷的操作來吸引他。
「有人,二樓窗戶後面。」
「好!我來了!你別怕!」
Bia
「我死了,不要救我了,你們沖吧,我手滑了。」
本來想凸顯一下我的懂事,堅強,新時代獨立女性絕不拖人後腿的形象,結果五分鐘過去了,我都死透了,也沒人理我。
我不甘心就此退場,倔強地增加存在感,「真的,你們真的不用救我。」
我閨蜜大娟在語音裡,「崽,沒人救你。」
「為啥呢?我不是你們的甜心小寶貝了?膩了?煩了?要離婚?」
大神悠悠地開口,「誰叫你亂跑?」
「我怎麼叫亂跑?!不是你說有人?」
「我是告訴她倆,又不是告訴你。」
「???你們三背著我,摸摸搜搜了?我不活了。」
我聽見他那邊,停頓了幾秒,歎了口氣,「下次跟著我跑。」
四、
知道他嫌棄我打地菜以後,我就開始苦練技術,甚至于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個吃雞神器。
從那以後,在寢室時常能看見我努力的身影。
「喜喜,我們倆要是不知道你在打遊戲,還以為你是腦血栓行動不便。崽,打遊戲是要動腦子和動手的,你扭的像個蛆一樣是沒有用的。
」
我跟大娟和小惠,是一個寢室的室友,也是我拽過去一起攻略大神的僚機。
「你倆還好意思說,你倆為啥不救我!」
大娟眯著眼睛,邪魅一笑,「你以為大神嫌你菜,我倆就不嫌你菜了?!你知道老娘這幾天掉了多少分?!」
「我錯了,娟,我一會給你買奶茶。」
「就娟是人,我不是人?」
「買買買,等我跟大神結婚的時候,從你倆給我的禮金裡頭扣。」
她們倆什麼都沒說,一人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懂,此時無聲勝有聲,大愛無形罷了。
娟抱著手機,塞了一嘴麻辣燙,「但是,你們沒有一個人覺得我們行銷課老師很帥嗎?」
幾個老色皮頓時來勁了,「他很年輕哎,好像是留校的學長吧。」
「長得又帥,學歷又高,工作又體面,怕是早就被人拿下了吧。估計孩子這會玩遊戲都比喜喜更不像機器人。」
「小惠,你這人怎麼這樣,踩一捧一,拿我給你家愛豆抬咖?」
她橫我一眼,「你有這個毅力去舔大神,不如去舔行銷課老師,最起碼這個能看見真人,你把他騷擾煩了,他給你一耳光也算是肢體接觸了。你這個大神,十有八九,走在馬路上你頭都不想回一下。」
我低頭沉吟了一會,「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趁畢業以前跟他結婚,我是不是就不會掛科了?」
小惠跟我同款沉思,「是呢,而且你多吹吹枕邊風,把題透給我們幾個,沒准咱們就保研了。
」
「是呢,你看他學歷那麼高,以後有孩子了,估計都不用花錢去補課班了。」
「豈止呢,從他的面相我就能感覺到,他老了不會得腦血栓。」
我們倆研究的熱火朝天,甚至馬上就打開了某寶開始挑起來婚紗和伴娘服。
「你看這個怎麼樣?像不像公主?」
「啥玩意,ktv 公主?你可別丟人現眼了,你看我挑這個伴娘服咋樣?」
大娟眼看著局面朝一個奇怪的方向飛馳過去,但是卻無能為力,甚至有點想打人。
「一個是遊戲大神,魅惑嗓音,一個是大學老師,儒雅高知,真是令人難以抉擇阿。但是,請問這兩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跟小惠啞然失聲,只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用乾飯來掩飾尷尬。
五、
我上飛機,我跳傘,我沒脫離,我挨駡。
我又上飛機,我脫離,我落地,我成盒,我挨駡。
我還上飛機,我撿槍,我戰鬥,五分鐘,我成盒,我挨駡,我對罵。
兢兢業業地玩了三天,可以說,我的技術,是紋絲未動,但是也不是一無所獲,我的罵人水準直線提高了。
最近一次,因為撿了信號槍,但是不會開,我說我給你們開,但是他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這麼笨的人,非得讓我開。
我果然沒讓他們失望,我朝敵人開了一記信號槍,然後舌戰群儒跟他們吵了半個小時。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雖然菜,但是不代表我罵人也菜。
後來那三個人中的一個跟我吵到私信裡,因為私信延遲的關係,罵的前言不搭後語,我們就加了微信吵,吵到手指頭抽筋又開語音吵。
吵一吵他突然笑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聽他一笑,我也想笑,然後我們倆開始在電話的兩端對著笑。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一口氣罵一個小時不重樣的女孩子。」
「我也沒見過,語言像你這麼匱乏還能跟我對罵一個小時的男孩子。」
「以後有時間一起玩遊戲吧,我幫你罵別人。」
「好。」
「我叫楊遠。」
「林喜喜。」
六、
但是如果是大神說我,「你的四肢拿出來用用,別退化了。」
我只會說,「嗯嗯,不用擔心我,我今晚就生吃兩個啞鈴。」
大神漸漸放棄了拿我當一個正常的隊友,「看見前面那個藍衣服的人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是不是要我去打死他!」
「躲在牆角,不要出來,省的他打倒你,我們還得救。」
我從善如流的躲起來,一直到他們快開車走了我都不知道。
「出來吧,舔舔這個盒子。」
我在那個盒子邊上,跑了兩圈,「這裡啥也沒有了呀。」
大神跑回來用槍指指那個盒,「這不是有一套漂亮衣服嗎,你就負責開開心心撿破爛就行了。」
最後就剩七個人的時候,我又被不出意料地打倒了,看著大神冒著槍林彈雨向我狂奔而來時,我還以為他終于在快要失去我的時候才發現我有多重要了。
「別來救我了,沒幾個人了,你們好好打。」
他沉默無聲地低頭專心為我療傷,我仿佛透過遊戲裡的小人看到他英俊的側臉。果然,雖然他平時總是對我冷嘲熱諷,但是心裡還是有我的,如果他此刻就坐在我的身旁,一定會被我眼中洶湧的愛意沖到大洋彼岸。
他薄唇輕啟,「把藥打上,順著那顆樹來回跑,讓他們打你,我看看剩下的幾個人躲哪了。」
你可真是筍媽媽給小筍開門,筍到家了。
那一場,我們贏了。我剛死,他們就出來,把剩下的幾個人團滅了。我孤零零地落地,看著他們歡呼雀躍,我第一次明白了那句,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大神這把打完就退出去了,我失魂落魄,我淒淒慘慘,我問天上星星不說話,地上的人兒想媽媽。
一低頭有消息彈出來,「你剛才死的很好,死得其所,充分體現出了你的團隊價值。」
突然一股暖流直沖我的天靈蓋發出了振聾發聵的響聲。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代表者: 土屋千冬
郵便番号:114-0001
住所:東京都北区東十条3丁目16番4号
資本金:2,000,000円
設立日:2023年03月07日